因为在他们的眼里,何必去跟一个死人计较那么多呢?
可以想见的是,陈寒在这一次的修路计划当中,一定可以进行得相当顺利。
倒是沈缙在散去之后,与群臣行走在路上,大家开始议论纷纷。
“部堂,您怎么就与他赌下了这样的誓约?届时如果他真的……”
这话没有人说下去,意思就是如果陈寒真的完成了,那不得逼迫得你辞官?
所有人都知道,沈缙爬到现在这个位置不容易,已经年过半百,要是真辞官,那这辈子可就毁于一旦。
他们心里边多少有点可惜。
毕竟几十年的官场生涯,
因为这么一次意气用事而毁掉,那实在是有点不值得。
不过也有人心里面在暗想:如果真能够把陈寒这颗毒瘤给切下去,那对于如今的儒家官场上人来说是十分有益的。
他们已经感觉到了巨大的威胁。
尤其是陈寒设立的工程学院里面教导的那些学子。
个个不守礼仪规章。
个个想着要与先生平起平坐,没有一丁点的儒家教养。
这对他们来讲是非常厌恶的现象。
尤其是最近这一年以来。
陈寒搞出来的种种,都已经让儒家的这些读书人感受到了威胁。
不管是纺织机、纺纱机,还是这水泥,亦或者是陈寒在民间的威望,都让这些儒家读书人欲除之而后快。
所以有人就说道:“部堂,虽然在这次豪赌当中,凶险万分,但如果真的能够把这陈寒给拉下马来,可是我儒家的子贡。”
这话出来,不少人都是佩服。
甚至有好几个人更是上前去恭维沈缙。
沈缙听到读书人将自己比作救孔老夫子脱离陈蔡之厄的子贡,也是相当的自豪。
在他们的心目当中,子贡可是儒家的救命恩人。
如果没有子贡当年说服楚国给陈蔡两国施压的话,那孔子可能就真的在围困当中饿死了。
所以子贡被列为七十二贤人,他们是非常服气的。
而如今他们刚才也讨论,陈寒就是当今的陈蔡之困,而儒家被陈寒困住,就是当年那危险的局面。
解决了陈涵就是解救儒家的办法。
一时间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在了沈缙身上,而他也觉得自己现在就化身成为了儒家的救世主。
詹徽这边走上前来,缓缓说道:“沈部堂,此事虽然已经确定,不过陈寒这小杂碎可一向不好对付,还是得小心谨慎才是。
既然他夸下海口,半年之内能够将京城主道全部都给翻修一遍,那说不定他还有两把刷子。
之前不少人小看过他,都被他给弄下去,您可不能再小看他。”
如果是别人说这种话的话,那估计有人一定会发出嘲讽,但詹徽说这种话,不少人也觉得的确如此。
官员们纷纷说道:“从陈寒搞出如此多高效率的机械发明来看,这小子不是个没有能耐的。”
“就从这一点来看咱们也得知己知彼不可太大意。”
这话说出来之后,沈缙也觉得此时如果过于的自信,的确容易招惹是非。
“沈部堂,虽然这小杂碎不得人心,破坏咱们儒家尊严,但詹部堂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小杂碎毕竟还有点能耐,咱们要是过于轻视了他,受伤的总是咱们自己。”
沈缙在听完了这话之后,也都觉得在这种时候还是小心为善,“那你们的意思是怎么说?”
有人直接提议,“既然他要修路要从工部那边拿图纸,何不如在图纸上面给他做点手脚,让他多浪费点时间。
如此一来他们岂能如愿?即便是半年也绝对不能让他们顺利地度过。
虽然这有点不齿,但为了咱们儒家尊严,为了把这家伙给搞下去,用这点手段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诸位你们觉得如何?”
这话一出,在边上引起不小的骚乱。
虽然已经和他打赌半年之内见分晓,如果在这半年当中自己的人出这么点手脚被抓住了的话,那可就非常不好看。
所以一时间大家都沉默。
沈缙笑道:“这种事还是等结果再看,如果这小子没有办法如约完成,那咱们没必要去跟他计较。
如果他真有办法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完成修路计划,那可就真的是咱们的大患,不可不除。
届时不管用什么样的手段,都要把他给弄死,诸位同僚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