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寒这次是认栽了。
过度乐观地以为能够按照计划来。
没想到实操跟纸上谈兵真的是有很大的差距。
这种事情本就不是陈寒这个现代人擅长的,现在果然是出了事情。
幸好没有出人命,就是一帮工人反对效率太高的东西,让他们都失去了工作。
陈寒看到朱元璋发火,只好硬着头皮上前去:“陛下,此事皆怪微臣未曾想到如今情况。”
朱元璋看到陈寒出来,还文绉绉地这么讲话,心里面想怪也怪不起来。
“此事怪不了谁,棉服订单一事还有什么办法能解决。”
户部尚书赵勉提
议:“陛下,此事的确不能责怪陈大人,微臣这里倒有个办法。”
朱元璋问:“说来!”
“既然棉服效率增加,朝廷可与作坊合作,降价收购棉服,卖于百姓,广开销路。
从当前情况来看,无非是百姓还不知作坊效率提高,价格居高不下而已。
若能通过朝廷手段逼迫作坊价格下跌,说不定百姓愿意购买棉服。
当地世家大族见有利可图,也会加入其中。
由此便可倒逼作坊价格下降。
届时百姓能接受棉服普遍下降的价格,销路也敞开,作坊只需做到薄利多销,便能维持。”
陈寒没想到这个户部尚书还是个高人。
这个办法确实可以。
在当前信息闭塞的环境下,说什么都不如做出来让百姓们知道现在的效率增加,价格下跌。
最好的办法就像户部尚书说的那样,先让朝廷亏本收购上来一批,让百姓尝到甜头,从而倒逼工厂价格下跌。
这个办法可以,就是损点,容易折寿。
夏元吉到了嘴边的话还没有出来,朱元璋已经同意,“权先照此去办!”
等从奉天殿出来后,陈寒看向了夏元吉。
“维喆兄,刚才在里面我看你好像有话要说。”陈寒现在穿着一身青袍,也是妥妥的正五品官了。
这要是在现代社会,这可是差不多和市长一个级别了,他高兴了几天,现在就不高兴了。
沈立谦的表情也不是很好看。
夏元吉看到是陈寒喊他,立刻走了过来:“陈贤弟!”
“说说是怎么回事?”陈寒问道。
对于夏元吉这个实操专家,陈寒可一点都不敢小瞧了人家。
夏元吉长叹一声:“贤弟,赵部堂的那个办法你觉得可行吗?”
陈寒一笑:“损了点,权宜之计罢了。”
沈立谦撇嘴摇头:“麻烦事来喽。”
夏元吉也是一笑:“陈贤弟,你是一针见血啊。”
陈寒更是说道:“改革带来的阵痛而已,这是没办法改变的事实,效率提高在短时间内会让作坊主们为了降低成本而裁撤工人,这不是人力能解决的。
所有人都是逐利,别放在心上,时间会解决这些问题。”
夏元吉一副忧国忧民的表情:“就是苦了这些百姓了。”
“改革都是如此,即便知道会这样,我们这些人还不得照样干下去,时间长了,受益的还是他们。”陈寒劝解。
夏元吉也没办法,三人正要去干各自的事,就看到礼部尚书凌汉急匆匆要去进宫求见皇帝。
看到在奉天殿门口的陈寒和夏元吉,凌汉凑了上来。
“小陈老师,维喆、孟礼也在。”
三个人都给他行礼。
陈寒用河南话问道:“老大人,干啥去啊?”
凌汉一阵尴尬:“别闹,好事,朝鲜使者跑来朝贡,前面伱不是说朝鲜的合浦港口离着对马岛近吗,这回可不可以让他们帮忙,可就看你的了。”
陈寒一愣:“这还有我什么事?”
“你们在松江府搞飞梭织布机和珍妮纺纱机搞砸了,你以为俺不知道啊!现在满朝文官都在看你的笑话……”凌汉笑着道。
陈寒脸都红了:“老大人这话搞清楚,什么叫做俺搞砸咧,这是改革必然的阵痛,您懂不懂?”
“别说这些套话,年轻人没有掌握好节奏,搞坏了事情,这没啥,谁不是这样过来的,哪个大夫不治死几个人就成名医的。
不说这些废话,现在有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们要不要?”凌汉道。
夏元吉道:“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