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得令,瞬间如潮水般涌来,手持水火棍,将祝澜与祝青岩团团围住,意图钳制住二人。
祝青岩冷冷一笑。
“小小县令,也配我跪?”
她出手更快,轻易夺下一根水火棍。衙役们尚未反应过来,腿部已传来剧痛,纷纷哀嚎着倒地不起。
县令身边的胖子见状,不知从哪抽出一把刀,大喊着冲了过去,结果被祝青岩一脚踹翻在地。
“反了……反了!”苗直又惊又怒,慌乱地举起惊堂木想要给自己壮胆。
祝青岩脚尖轻点,地上的长刀腾空而起,她反手一掷,长刀如龙,直直飞向苗直!
苗直的脸霎时间失了血色,举起惊堂木的手也悬停在半空。
完了。
预想的死亡没有来临,苗直缓缓恢复了呼吸,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还好,脑袋还在。
有液体顺着他的下摆滴滴答答淌了一地,苗直瞪着惊恐的眸子一点点转身——
只见那柄长刀穿过了他的乌纱帽,将帽子牢牢钉在了身后的墙壁上,刀柄还在微微颤动。
“苗直。”祝青岩开口,吓得苗直立刻转过身来。
她举起手中的钦差金印。
“钦差大人在此,你还不速速滚下堂来!?”
“钦……钦差……”苗直跌下凳子,连滚带爬地过来,磕头如捣蒜。
“小人……青州裕县县令苗直……拜见……拜见钦差大人!”
一炷香的时辰后,祝澜与祝青岩从后堂中走出。
两人洗去脸上的炭灰,脱去了外面破旧的棉衣,露出里面的红色官袍,神色威严,气势迫人。
祝澜步态沉稳,走上公堂坐下,举起惊堂木重重一拍,掷地有声道:
“青州裕县县令苗直,你可知罪?”
苗直匍匐着身子跪在堂下,抖如筛糠。
“下官……下官知罪……”
“哦?”祝澜目光如炬,“那你所犯何罪?”
苗直汗如雨下,仓皇道:
“下官关押城外的难民,还……还下令焚烧……”
“你这是草菅人命,罪当斩首!”
“下官知罪,钦差大人饶命啊!”苗直哭喊起来。
祝澜面容冷峻,厉声道:
“本官且问你,青州年中饥荒之时,朝廷分明发放过足够的赈灾粮食,为何还会出现如此多的难民?”
“这……”苗直支吾起来,眼珠转得飞快。
“啪!”祝澜又一拍惊堂木,吓得苗直险些跳起来。
“苗直,如今你死罪难逃,唯有如实交代背后主使之人,你才能有一线生机。
否则——这天大的罪名压在你身上,只怕就不是杀头那么简单了。
抄家灭门,凌迟处死……你可要想好后果。”
“大人饶命啊!下官只是个小小县令,哪有那么大本事侵吞朝廷的赈灾粮啊!
都是沈万雄和施元忠他们干的!”
“嗯,继续说。”祝澜毫不意外的态度让苗直更加紧张。
他猜不透这位钦差大人究竟知道多少,于是也不敢隐瞒,只好一五一十全部交代。
根据苗直的供词,原来朝廷赈灾粮的大多半都进了沈万雄家里的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