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第一次对武馆以外的人提起自己功夫的来源。
原因无他,邱福金为人太有风范了。
我自己没什么武德,但不代表我不欣赏修养技艺兼备的大师傅。
真诚才是最大必杀技。
邱福金闻言,先是瞠目结舌,后见我鞠躬,赶紧起身扶了扶我的肘。
“黄门九宫?恕邱某孤陋寡闻,确实没听过。”邱福金喃喃自语地说,又颇为惊叹地呼了一口气:“武海浩瀚,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这次来参赛,收获太大了敢问这位师傅是?”
黎沫峰冲他抱了抱拳。
“鄙人黎沫峰,家师吴群友,师承咏春门雷老先生一脉。”
邱福金闻言,眸子一闪。
“可是咏春大家梁赞先生亲传弟子雷老先生一脉?”
黎沫峰点了点头。
“正是。”
梁赞为咏春大家,其弟子众多,叶问便为梁赞的徒孙。
黎沫锋的咏春拳来源太正宗了。
邱福金满脸仰慕与欣赏。
“名门大派!雷老先生一脉倒没接触过,但我师公曾福顺老先生,早年间落魄之时前往港市,曾得到咏春门叶问老先生的接济,并赠送了一张离港船票,迄今还珍藏在禾青螳螂馆。”
我见这样聊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聊完。
“邱师傅可知八强战将对阵何人?”
邱福金愣了一下。
“还真不知道。”
黑市掮客有一个独有圈子,资料主要是售卖给赌拳客,武师很少知道,更不用说像邱福金这种坚持武品传承的大师傅,他不可能去买资料。
我对他说:“鹰爪门一位女师傅。”
邱福金神情疑惑。
“宁师傅这是?”
我开门见山。
“邱师傅,南粤传武大会乃南方民间国术界盛会,进入八强已属难得,若能取得前四,乃至夺魁,将给禾青螳螂门带来无以比拟的声誉。”
“与你对战的鹰爪门女师傅,为港市国术协会推荐的一流高手。恕我直言,邱师傅的客家螳螂拳虽已炉火纯青,但为人过于忠厚实在,台上打法太规矩,对付这种狠辣诡诈之人,很难占到便宜。”
邱福金闻言,微微一笑。
“晋级或夺魁固然重要,但能见识各路高人手段,提升自我,充分展示客家螳螂,裨益更甚。实话来讲,我倒不大在乎输赢与否。”
他很清高,我很欣赏。
可不拖对方下水,臣妾实在办不到。
我回道:“我有一计,可保你进入四强。”
邱福金:“”
我拿出了一粒口水药。
“此物为我一位道医朋友精心调制的药丸,上擂前吃上一粒,双方交战之时,口水吐出,无色无味,但沁入对手的肌肤之后,将在几秒内让对方全身瘫软,届时邱师傅只需三拳两脚,便可以将对方打下擂,四强唾手可得!”
邱福金闻言,瞅了瞅茶几上的黑乎乎口水药丸。
他肯定不大会信。
一来我与鹰爪乌平王同来自港市国术协会,深夜来访送药让他打败我的港市同仁,简直莫名其妙。二来邱福金与我仅一面之缘,又不是螳螂同门关系,没有任何帮他的理由。
接下来邱福金必然会问我们这么做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