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了缓神道:“仔细说!”
听风抹了把脸道:“匈奴三十万大军南侵,分三路挺进。西路八万,在乌达区受龙将军率众抵抗,又有西疆协助,几次匈奴的攻击都以失败告终。
东路分兵十万,一万牵制大同府的萧将军,让其不能朝中路和东路支援,另有七万与忠武将军辛林所部在张北-尚义-沽源一带游斗。东路军借助天险,虽死伤也重,但天险难渡,可长期拒敌于外。
侯爷所部一共七万,与匈奴十五万大军确实正面相对,中间只有一马平川的荒原。
虽然有一条天然横沟勉强算是屏障,侯爷守住横沟还能以少打多。
可十日前草原骤降大雪,连下五天五夜,积雪覆盖了深沟一半还多,许是鹅毛大雪遮蔽了视野,不知从何时开始,被积雪覆盖的深沟里出现了冰。
五日前冒着大雪,匈奴主帅淳为单于发起了进攻,占据天时,攻破地利,又占了人数上的优势,打了侯爷一个措手不及。
侯爷率众顽强抵抗,但实在是风雪太大,气候太过寒冷,咱们的将士不敌,损失将近三万人马,侯爷率众突围,退守东胜。
只是侯爷自责兵败,率众断后,被匈奴流箭所伤在前,又中了匈奴猛将一刀,差点儿、差点儿就死在了乱军之中。
是阚高义带着亲卫营以命换命,牺牲大半,才将侯爷抢了回来。如今昏迷已经四日了。”
王源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怎么会这样?
那可是姬无良啊!
大魏最厉害的战神侯爷,冷面煞神,两军阵前,凭一杆长枪,就能吓退倭寇军的响当当的威远侯!
王源从心里从来没想过姬无良会受伤,会战败,会生死不知……
缓了一缓,王源苍白着脸看着听风:“是阚高义给你传的消息?”
听风点头。
王源又问:“侯爷可清醒过?孙姨怎么说?侯爷可有什么交代?”
听风看着王源,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还好,公子问了!
公子是真的关心侯爷呢!
赶紧道:“孙姑姑随军,看过了侯爷的伤势,说是侯爷所中的流箭并非一般的流箭,而是匈奴那边特制的重箭,乃哲别专用,且侯爷所中的箭上,有毒。”
王源脑子再次眩晕了一下,毒箭,居然是毒箭!
脑子里不自主地浮现了三国中周瑜中箭后的结局,一下子满心悲伤。
说出口的话轻的仿似一阵风,还带着一股悲伤的哽咽:“可,还有,救?”
听风怔了怔道:“信中说,应该,能解,就是……”
一句“能解”一下子让王源的悲伤化作了泡影,就是之后的所有话都不再重要了。
“所以,侯爷需要时间对吗?需要一个能代他出面统帅三军、御敌于外的将军?”
王源的思路回归了,敏捷的让听风跟不上趟:“对,侯爷醒过几次,只是时间都极为短暂。
镇北军一路退守到了东胜城,以四万之数,将八万敌军挡在了城外,但能坚持多久,还看朝廷怎么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