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吉他走出了客栈,坐在门口。
宽敞的街道,塞满了晚风,没有落叶,没有烤红薯,也没有蝉鸣,却让我有一种舒适感,而人在迷茫的时候,就是这样,想多了……索性就不再想,而成长也就是这样吧,解决一个问题,面对一个问题,转而再解决下一个问题……
手表的指针,逐渐走向了十点整,而这条街道,还没有一个人路过,好似那个符合白城的冬季,经历了时间、死亡,一切只是昙花一现……
又过了十分钟,我终于抱起了吉他,点起了香烟。
薰衣草的香气,绕过烟雾,围绕在了门口,陈情搬着一张小板凳坐到了我的身边,双手托着下巴,去看天上的月亮。
陈情看着我,敲了敲自己的下巴,说道:“天上一轮明月,心头愁绪万千,落雪不在白城,早已盖满心间,水中鱼天上飞,地雁南北追,西湖池上荷花,不见往昔蜻蜓挂,从南到北,你可曾有过后悔?……少年不再是少年;少年仍是少年。”
我吸完了半根香烟,脑里想着陈情所说。
终于,我看着她说道:“说的真好……很有画面感,给我一种诗情画意的感觉!可能这就是感性的夜吧……对了,少年不再是少年;少年仍是少年,什么意思,挺矛盾的……”
陈情托着下巴看我,好似卖关子,半天没有说话,最后留下一个“悟”字!
……
我抱着吉他在门口坐到了十一点,夜晚风大,所以我便让陈情赶紧休息,当然,我还是没问她何时离开。
而我也渐渐有些疲惫,是的,我过了熬夜的年纪,可又不想承认,如陈情所说,我确实不是少年,却又装着少年。
又过了十分钟,我终于有心情弹一首《春泥》,以此做为我对这个夜晚,的离别曲。
“风中你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唱到一半,地面上的手机亮起,姜染发来了微信,她很简洁对我问道:“休息了吗?”
我打算唱完这首再回,可偏偏这时,姜染又说道:“没睡的话,可以帮我画一张画吗?”
我不再淡定,吉他却也在手中画弦,在指尖留下一道血印。
我对姜染回道:“嗯……还没有休息,怎么想起来,让我帮你画画了,照片你发吧……你什么时候要”
姜染发来了一张照片,却是一个外国女人的,我诧异,姜染说道:“是帮我画,画的是我一个朋友。”停了停,她又秒说道:“我不着急要的。”
“你不着急要,那我可以理解为……你是要我很用心的去画吗?”
“你误解我了,我不说,你也会用心画的,对吗?”
“嗯……”
……
回到客栈,我便翻腾起小博的画架,在库房里找了很长时间没有找到,我甚至找出了小博的裤衩,我他妈无奈,库房是一间地下室,很宽敞,却又没有灯,所以我只能打着手电。
我找到了很多年代感的东西,我甚至摸到了缝纫机,也没有见到那副画架,我想……或许他已经落了灰,挂着几张蛛网,像是那个被冷落的妃子。
手机又收到了微信,我以为是姜染发来的,却是陈情对我说道:“淮……我有些饿了。”
我走出了地下室,回到一楼,看见陈情穿了一件,紫色的睡袍,睡袍没有连帽,却让我有些燥热,我很想扇自己一巴掌,但当着陈情的面,我绝不会……
没等我说话,陈情又说道:“淮……我又不饿了,不好意思啊,没有打扰你休息吧?你刚才在干什么?”
“在找画架,突然想画画了。”
“哦……那你早一点睡!”
“嗯,你也是。”
……
我确实早点休息,回到了阁楼,脑里一瞬闪过,桑婉在这里的往昔,我没有能力,以至于苦了这个妹妹。
我难受,难受到想大醉一场,可我又理性,知道大醉没有用,醒来还是血淋淋的现实,躺在床上,闭眼。
陈情又对我说道:“我不饿了,那你饿吗?你睡不着吧……我也睡不着,我想出去走走,走走的时候给你带点夜宵,要吗?”
“我不吃夜宵,你也别出去了,这里是东北,和杭州不一样,不至于水土不服……但还是身体为重!我关机了,你乖乖的睡觉……”
我将手机扔到一边。
……
我想到了那个冬天,在要放寒假的时候,陈情提议,去嘉兴古镇玩玩,而大学放假普遍要比高中早,所以我便有了时间,我攒了很多的钱,具体多少我记不住了……但实实在在吃了一个月的泡面。
我们没有买到白天的票,候车厅里很冷,我和陈情也很疲惫,戏剧性地是我带了行李,大概为了转移注意力,我对陈情说道:“这么冷……咱俩,直接把行李放在地上,铺开,睡一会儿吧……车次还有很长时间!”
本是玩笑话,但陈情却当了真,拆开了我的麻袋,将行李放在地上,坐了上去,而我也躺了上去,或许就在那时……陈情没有说,却告诉了我:穷,和爱情真的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