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回应我一个笑脸的表情,说道:“你会这样说,但你不会这样做。”稍稍停了停,陈情又对我说道:“谁能肯定,我现在就不在长春呢?”
我笃定陈情不在,所以这句话,便是开玩笑的,但我还是配合说道:“嗯,那咱们晚上见,我请你吃白城的大餐。”
“嗯,晚上见。”
……
快要到站的时候,我还是给小博发了消息,理由也简单,我想省下打车钱。
在小博电话,震惊的语气中,我走出了站口,随后看见的便是,那辆快报废的摩托车,这不禁让我想起来时路,它与肖音的ssr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我跨上了小博的摩托,说道:“先别感动……你这摩托,什么时候能换了啊?”
“哎,凑合凑合吧……客栈现在也赚不到什么大钱,要什么自行车啊还?”
“会让你骑上自行车的。”
……
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当我再次站到客栈面前,去仰望墨中白三个大字,时间飞逝半年,却让我恍惚如昨天。
我坐在一楼的沙发上,点燃了香烟,小博很配合地没有说话,这便让我有了一种悲凉的情绪。
内心关于桑婉的记忆,油然而生,可我只能叹息,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后悔,继而在后悔中,加快了抽烟的速度。
一支烟,就这样随着我的回忆,草草抽完,我得到的只有尼古丁的快感,我走了出去,看到那副快要掉色的对联,这是桑婉我们一起贴的,我难受……桑婉永远留在了这年中。
小博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我挺笨的,不会说什么太安慰人的话,但你要是想喝酒,哥们儿这会管够!”
我苦笑着,摇头,随即问道:“阿泽呢?怎么看不见阿泽了?”
小博舒心地笑,随后说道:“阿泽陪老婆产检去了!你说日子也没过去多久……可又真他妈快啊!”
我喜欢小博这种痛快劲儿,心里也为阿泽祝福。
我又点起了香烟,而这支烟,我为时间而抽。
……
我跟着小博,沿着人行道顺行,半年的时间,在一座县城,足以改变很多,在我的记忆里,那家年代感的杂货铺,改成了理发店,我路过时,看了几眼门口的碎发,又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我还是没有剪,继续向前行走,我感到意外,因为相较于之前,还会有零星的酒馆,作为竞争对手,但我现在很少看见,打开美团搜索也是这样,对于酒吧而言,好像只有阿泽坚持到了最后。
……
我一时间并没有太好的头绪,身处东方,即使燥热的五月,太阳也会像手中的烟灰,一点一点,说不快,但也不慢地落下,我坐在了门前,看着大道余留的金色,一种想弹吉他的心情,油然而生。
我看向小博,问道:“吉他落灰了吗?”
“你还别说……你走了之后,好像真就落灰了!”
“完蛋!”我递给小博一根烟,又说道:“拿出来吧,玩玩儿。”
等待小博拿吉他的时间,我自顾自地,哼唱起了《春泥》,而小博似乎忘了吉他所在哪里,所以这个时间漫长,以至于我唱了一遍又一遍。
“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我停止了歌唱,因为没有观众,所以我只是适当地发泄。
“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
一道悦耳的女声,很小声地接了下去,我看向人行道的左边;右边,什么都没有,好似我出了错觉。
“风中你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这回,明显比刚才声音要大,我回过了头,陈情就像天边的月亮,若隐若现,直至走在我的面前,在一缕晚风的摇曳下,站在大道中央,好似她的出现,让黑夜提前来到,所以这世间便暗淡下去。
我意外,一步一步走到了她面前,陈情双手背后,她的头发还是盘的整齐,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说不出话,我没想到她真的还在长春。
“晚上好,淮,我的大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