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电话接通,我问道:“怎么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了?我这边儿现在是凌晨两点,你呢?”
“我这里是凌晨三点,睡不着猜到你应该没睡。”
我有些意外,问道:“你这是怎么能猜到的?”
“就是猜的”
和冯时说话间,我想到了之前夏桐说她的“失踪”我问道:“夏桐之前跟我说联系不上你了,让我找你来着,好久之前了你那几天去哪儿了?”
“所以你也没有联系我,对吗?”
我被冯时问得愣住,又被此刻的自己蠢住,这完全是给自己挖坑了,叼着香烟,我回道:“是”
唐柔在我旁边问道:“到底还回不回去啊?这都凌晨两点了,大哥!折腾人也没你这么折腾的吧?再熬下去,我都该长痘了?”
冯时在电话那边问道:“你在外面吗?跟你女朋友吗?”
“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冯时笑了一下,说道:“这个时间不回家,还在外面玩儿?这要是让你女朋友知道了,她会怎么想?”
想到姜染的离开,叹了口气,我无力地回道:“她不会知道的她也不想知道,也不需要知道了。”
“怎么了你?感觉你有点不对劲啊?和她闹矛盾了吗?”
将手中的香烟掐灭,我说道:“分手了”
电话那边愣了一下,又说道:“这样啊我先不说了,再酝酿一下睡意,你也早点回去吧,你也过了网吧包宿那个年纪了。”
我苦笑了一下,应道,然后挂断电话,却发现唐柔没在我身边了,打开微信,看着唐柔的未读消息:“状元!我先回去了,你自己在那儿慢慢唠吧!冷了你就找烧烤店老板借个被子,姐是真挺不住了!”
我在手机上给她回去:“你其实不用那么早就睡,因为从医学的角度上来讲,你现在已经过了青春期长痘的年纪了。”
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出租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半,手机上高训和言灵未读的消息一大堆,我的脸上有些火热,这是一种打工人的愧疚感,又想到反正已经迟到了,倒不如在续一天假,一边想着,一边在手机上编辑着文字,给高训发了过去。
得到高训允许的答复,我点上了一根香烟,来到客厅看着那张饭桌,和还没收拾的碗筷,酸楚顿时涌了上来,我很想大哭一场,但理智告诉我:这么做终究是无用功,你能做的只有查明真相,给自己一个答案;更是给姜染一个答案。
房门拧动,我没有去看,我知道这是桑婉回来了,因为只有家人会有家里的钥匙。
“老哥!你看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
我没有去看桑婉,而是盯着电视发呆,桑婉来到我面前,晃了晃手,说道:“老哥?你失明了还是失聪了?你的小老妹回来了!”
拍开桑婉乱晃的手,我说道:“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桑婉在我身边坐下,李子疼也跟着在桑婉身边坐下。
桑婉说道:“这不是想给你个惊喜吗!谁知道你没有去上班。”
接过李子疼递来的香烟,夹在耳朵上,我说道:“累了不想上了。”
“累了?你们画室不是挺轻松的吗?平常不也就给学生做做范画吗?姜姐姐呢老哥?上班去了嘛?不是我说老哥你看看姜姐姐,人长得漂亮也就算了,还是妥妥的职场女强人!同样身为女性,我对她充满了羡慕。”
叹了口气,我回道:“你姜姐姐离开了,离开了我,也离开了杭州,不要问我为什么,就是我们分手了”
“啊!?怎么就分手了!姜姐姐把你甩了吗?”
我不想再和桑婉说这些事情,打开电视放起了《猫和老鼠》然后点燃耳朵上的香烟。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播放《猫和老鼠》,可能我想从分手的话题中逃避出来,也可能这是,姜染为数不多喜欢的东西。
桑婉递给我一条香烟,凑在我身边说道:“老哥别emo了,这个给你。”
接过桑婉递来的玉溪,我看着她说道:“桑婉,如果有一天咱们搬家了,离开了杭州,你感觉怎么样?”
桑婉激动喊道:“离开杭州!?”但很快平静下来,说道:“你是我哥,你说去哪儿咱们就去哪儿,对我来说,在哪里生活都无所谓只要有哥在,有哥在的地方就是家。”
桑婉的话让我欣慰地笑了,将房间留给这对情侣,我下了楼。
骑到了余玥的酒吧,余玥用高跟踹开啤酒,递给我说道:“桑大帅哥,来来来,你看看谁回来了?”
余玥拉着我向卡座走去,看着陈情我有些怔住,心里赞叹着:她们培训的假期是真多啊!
陈情似乎看出了我的情绪很低,只是招了招手,我想:余玥肯定把我分手的事情和她说了。
我颔首示意,开口问道:“放假了?你这一放假就回杭州吗?怎么不在北京周边玩儿玩儿啊?”
“北京也就那么大,想去的地方都去了。”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话,一瓶啤酒下肚,对着余玥问道:“你还记得之前,我跟你说的摊位的事情吗?”
余玥叼着香烟,回道:“肯定记得啊!你是又有什么新想法了吗?”
“没有我想尽快把它们落实下来,乐队的兄弟都在吗?我现在可以和他们聊聊吗?”
余玥指了指歌台,说道:“都在这儿呢,我把他们叫过来,你们慢慢喝,慢慢说。”
将余玥拦下,拿着手中的啤酒,我向歌台走去,散了一圈玉溪香烟,借到一把吉他,我说道:“《春泥》吧。”
他们给我比了个ok的手势,我调了调琴弦,以同样的手势回应了他们,闭上眼等待着伴奏的响起。
“漫天的话语,纷乱落在耳际,你我沉默不回应,牵你的手,你却哭红了眼睛,路途漫长无止尽,多想提起勇气,好好地呵护你,不让你受委屈,苦也愿意。”
将杯中的啤酒干下,我撕心裂肺地唱着:“那些痛的记忆,落在春的泥土里,滋养了大地,开出下一个花季。风中你的泪滴,滴滴落在回忆里,让我们取名叫做珍惜。”
一首唱完,泪水从我的眼里划过,此刻的我感到自责;又感到懊悔,更多的还是和歌词里一样,认为自己不懂得珍惜
唐柔昨天给我的答案,我选择相信,这份相信告诉着我:人终究是要为自己犯下的错误买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