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染突然的到来,让我怔住许久我站起身问道:“你怎么来了?”
姜染平静地说道:“吃完饭准备去买一些东西,恰巧就遇到了。”说完又指了指画板上的“陈情”说道:“画得挺好的,看得出来很用心。”
我怕姜染误会,着急说道:“画画现在也是我摆摊儿的一部分,陈情和余玥也是恰好路过,我说了要给他们一人画一张,包括王岩和王九。”
我之所以要说给大家一人画一张,是因为我心里知道:如果让姜染知道我单独给陈情画的话,她心里会吃醋,会感觉我忘不掉陈情,会没有安全感;但是给大家一人画一张的话,事情的性质就不一样了,毕竟法不责众。
王岩立马附和:“是啊姜总!桑淮说了,要给大家一人画一张的!”
王九也说道:“姜总!我们大家都等着桑淮给画画呢,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今晚让桑淮晚一点回家可以吗?”
姜染对着众人说道:“他想什么时候回去是他的事,我不会束缚他的,我会给他自由。”说完又回头看着我,笑道:“对吧?桑淮”
我看不出姜染心里的情绪,不知道这是顾及我的面子还是怎样,笑着看向她:“是啊”说完用手中的橡皮,在画板上“陈情”的眼睛,划出最后一道高光将这张素描取下,递给陈情,整个过程我没有和陈情,有一句交流。
用着炫耀的语气,我对王九说道:“摆摊儿的东西先在你车里放着可以吗?我女朋友来接我回家了。”
王九示意没问题,牵着姜染的手,我们走向了那辆玛莎,坐在副驾上,我想着今天的收获:因为摆摊儿时间,我只卖出去一张画,还赠了两把扇子。
车上的气氛有些沉重,姜染只是专心的开着车,我企图打破这种气氛,说道:“陈情今晚真的只是恰好路过”
“我知道了。”
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姜染恢复到了那种冰山美人的状态,我试探性地问道:“你吃醋了吗?”
姜染找了个停车位,将车子停下,那双美眸注视着我说道:“你是希望我吃醋,还是不希望?”
“希望也不希望。”
姜染将头发使劲往后捋了一下,说道:“桑淮!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给我这种模棱两可的答案?”
看得出姜染情绪的变化,我说道:“希望你吃醋,是因为证明了你很在意我;不希望,是因为这会让你变得不开心”
“所以呢?你明知道这样做;会让我不开心,可你还是做了不是吗?”
我不知道如何答复姜染的问题,因为我确实是做了,我给自己的前任:陈情,画了一张素描;尽管我声明了:这现在是我的工作,我和她也只是恰巧遇见。
沉闷的气氛,压抑的我有些喘不过气,打开车窗,我打算点起一根香烟,姜染掏出了那只打火机,给我点燃说道:“下去抽!”
打开车门,姜染也随我下车,吸足一口塔山,对着漫天的繁星吐出,我说道:“对不起是我没有站在你的角度去考虑。”
“如果今晚我没有碰到的话,你会跟我说吗?我想听实话桑淮。”
吸着手中的香烟,我低下了头,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出:“不会”
姜染冷笑一声,背对着我,这让我更看不清她的神情,她说道:“桑淮我们是奔着婚姻的殿堂,去谈这场恋爱的吗?”
姜染的话让我微怔,但很快反应过来:“那当然!”
姜染背对着我:“桑淮我们是不是在一起的有些过于仓促了,这让我们显得不懂得珍惜。”
姜染的话,让我心头一震,我拽住她的手腕,将她转回,抱紧说道:“是我不好是我自己的原因,像你之前说过的,我们的相遇是命中使然,爱上彼此更是命中注定,今天的事情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我肯定懂得珍惜,毕竟珍惜才配拥有”
姜染推开了我,摸着我的脸庞说道:“傻瓜,我什么时候说要离开你了?其实我也应该站在你的角度去想的,我肯定会吃醋,但是对你的信任不减少的,换句话来说,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也会给陈情去画那张画的相反的话,如果你没有给陈情画那张画,我反而会觉得你是个无情无义的人。”
姜染的话让我过度紧张,以至于我以为她差点要和我提出“分手”,不知这是第一次,姜染再用她的话温暖着我,我将她紧紧抱紧,万丈苍穹之上,刚才黯淡的星光,此刻无比透亮,黑沉沉的夜笼罩着大地,月光的皎洁在此刻净化着我们的心灵。
回到出租屋,我洗了个热水澡,姜染则是在客厅放着《猫和老鼠》,吹干头发走出,在沙发上坐到姜染旁边,我说道:“那会儿的时候我真的以为自己就要失去你了,这是我这辈子第一次感到一种恐惧。”
姜染笑着看向我,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说道:“恐惧?为什么会感到恐惧呢?你这个用词有些不当啊”
将手放在姜染的肩边,看着荧幕上的动画片,我说道:“说不上来的一种感觉,就是压抑,窒息,好像掉入了万丈深渊,又好像掉到了无底冰窟,最真实的感受好像就是一场梦要醒来了。”
姜染笑着看向我,将头埋了我的胸膛,说道:“我对你来只是一场梦嘛?可我不是,活蹦乱跳的就在你身边嘛?”
姜染对我来说,就是梦一样的女人,我的心里早就笃定着:这就是我梦中的女人。
把姜染送到对面,躺在床上,我开始想起了工作上的事情,说是工作,其实就是摆摊儿的事情,要是每天都按照今晚的收入来说,我肯定是入不敷出的,挣的那些钱还不够摊位的。
点上一天里的最后一根香烟,我开始刷起了朋友圈。
看到陈情将我画的那张素描,在朋友圈里晒了出来,那张素描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裱了起来,配文:迟来的一张画像。
翻看着下面的评论,全都是大学时的同学。
“陈大主持,这是谁给你画的啊?”
“这画的真棒!画漂亮,人更漂亮!”
我没有点赞也没有评论,只是想到:幸好,姜染和陈情没有联系方式,如果被姜染看见,不知道又会是什么心情,现在的我只想多赚一些钱,好好陪在姜染的身边,以后像今天类似的事情,我必须得想办法去避免了,从什么角度上来来讲,都是我对不起姜染
将房间里的灯关上,熄掉的手机屏,忽然透亮起来,网银上的30000转账格外耀眼,齐远微信发来消息:“桑淮,这些你先拿着还给姜总,这钱我越拖着心里越不得劲儿。”
带着不解,我问道:“你小子最近是干嘛了?怎么这钱感觉挣得这么容易?”
齐远回道:“你就别管了,这钱干净着呢!你也帮我想想办法,赶紧把姜总钱还上,哥们儿还是欠你钱心里比较舒坦。”
盯着手机里的字眼,我被齐远气笑,我没有再回他消息,而是翻看着微信里为数不多的好友,找到了夏桐,发去消息:“冯时联系上了吗?”
做完这一切,我将手机甩到一边,开始闭眼酝酿着睡意,将右手腕上的十八籽取下,盘着,攥紧,盘着,攥紧,如此往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