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是一个年龄稍长的男子,听到宁知意的问话,立即就要跪下回话,宁知意拉住他的胳膊,不让他下跪。
“你站着说就行,不用下跪。”
“谢贵人,小的们是大华村的村民,棺材里贵人的死跟俺们没有关系啊,那贵人找到我们,让我们护送他回京,就给我们一大笔银子,所以我们几个本家兄弟就过来了。”
“也就是说人找到你们的时候,还没死,回京的路上就没了?”
男人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回贵人是的。”
另一个稍年轻一点的男子惶惶不安道:“贵人,我们没有说谎,棺材里的贵人昨天晚上还是好好的,不知为何今日进了府邸人就没了。”
“俺们发誓,这几日俺们都是尽心尽力伺候贵人的,没有做一点对贵人不利的事情。”其他人争前恐后的开口。
昨晚还好好的,今天人就没了?
宁知意越想越奇怪,“王爷、郡主,这件事有很大疑点,还是先看看世子吧”
安王却没有勇气看儿子的遗容,他那么大、那么优秀的儿子怎么就没了呢!
让他以后到了地下怎么面对王妃啊,他没有照顾好他们的孩子!
都是他的错!
永安郡主从地上起身,把安王搀扶起来,二人相互搀扶着,终于有勇气来看安王世子的遗容,“哥哥,小时候我不该故意捉弄你的,其实你的书还有你的画都是我不小心弄坏的。”
“儿啊,我的儿啊,是爹对不起你,爹以后再也不会逼你娶亲了,爹错了!”
“你不想娶那就不娶嘛,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为什么非得要逼你娶亲!都是我这个老糊涂不好!”
“真的吗?爹你真的以后都不逼我娶亲了?”
“妹妹,既然你承认错误了,那我就原谅你好了。”
从黑色棺材内冒出一颗头,男子五官大气,十分俊朗,只是眼底的青黑色异常浓重,跟被人打了两拳似的。
宁知意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说到底就是一个乌龙啊!
安王和永安郡主彻底呆了,站在地上直勾勾看着安王世子,没有动作。
几个穿短打的男子反应巨大,“啊!贵人诈尸了,贵人诈尸了!”
“贵人,您大发慈悲,解释一下吧,我们一路上都好好伺候您的,可不敢给您委屈受,您的死跟我们无关!”
“对啊,您承诺的银子我们不要了,求您放过我们吧。”
安王世子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道:“没你们的事,管家带他们下去好好休息,还有这棺材,是他们雇主的,一会儿替他们给雇主送过去。”
管家愣愣点头。
“哥哥,你没事,真的太好了!”
大悲又大喜,安王一口气没提上来,径直晕死过去。
“快叫太医!”安王世子急的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永安郡主看向宁知意,“知意,你带银针了吗?”
“带了,我来吧。”
安王世子才看到宁知意,挡在安王身前,眼中闪过纠结之色,“知宁小姐,事关家父安危,还是让太医来吧。”
永安郡主一把将人拉开,带着宁知意来到安王身边,“知意,不用管我哥,你动手吧。”
“知意?你俩不是不对付,怎么一下子感情变得这么好了。”
“哥哥你先别说话,等以后再跟你解释。”
永安郡主知道他有疑惑,但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的清楚的,专心的看着宁知意施针,不一会儿安王悠悠转醒。
安王世子瞪大双眼,然后四处躲避,不是他突然抽风,而是被安王打的!
“你、你个逆子,是不是想要吓死你妹妹和你老子!”
“妹妹你看我都说了,让太医给扎针,这下好了,父王脑子被扎坏了,快请太医!”
“好哇好哇,吓不死老子,又开始咒我,我今日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
“父王冷静,其实吧,你本来的脾气就大,这事也不能怪宁小姐,要不有事咱们自己内部解决,还是让她先回去吧。”他虽然在躲着安王的打,但动作一点儿都不狼狈,身上天然的贵气为他的一举一动平添风采。
安王不仅没有打到人,还把自己累的气喘吁吁,大有一副今日不打到这个逆子誓不罢休的意味,最后还是安王世子乖乖站在原地让他抡了两巴掌才停止这场“父子间的battle”。
揉了揉自己的肩膀,安王世子笑着调侃:“父王,你看你打人又不疼,还把自己累成这样,这是惩罚我呢,还是惩罚你自己呢,乖,下次咱不要这样干了哈!”
安王刚平静下来的神情再次扭曲,脸色都涨红了,直接表演一个原地红温,碍于这是自己的亲儿子,打又不能打死,最后叹了一口气,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
倒出一粒黑色的药丸,一把塞入微张的口中。
“咳咳!爹,给我吃的什么啊,不会又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药丸吧。”
安王冷着脸,没好气道:“毒药,专门找来毒你的,给你毒倒看你还怎么气我!”
药丸顺着喉咙咽了下去,安王世子轻咳两声,知道父王不会害自己,他也没管这个药丸是干嘛的。
自安王世子从棺材里爬出来的那一刻,段晗就石化在了原地,直到现在他才刚刚反应过来。
“吓死我了,真的要被你吓死了,还以为我害了你呢!”
太过激动,段晗从背后跳到安王世子背后,开始声讨他。
“段晗,你下来!”想到背上之人那晚说的胡话,安王世子只觉得全身都别扭的紧,跟这小子十几年的兄弟了,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个癖好呢!
“我不放,其实我有话想跟你说很久了,我今日一定要说!”
永安郡主瞪大眼睛,看了眼段晗又看了下自己哥哥,最后看了眼一脸不明所以的父王,走过去拉段晗道:“段晗你疯了,快点放开我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