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白苍是何许人也?
他能这么轻易放过,不对,是他能让气氛如此尴尬吗?
于是他主动开口道:“许执事,有句话,我不知当不当讲。”
许阳面上带着笑容,“师叔有何吩咐?只要师侄能做到的,绝不敢任何推脱。”
言外之意却是:我做不到的,您也被为难我,咱们公事公办,莫要攀扯什么私人感情。
白苍闻言幽幽道:“许执事,本道看那值守道童,看着不像是诚心奉道之人呐。”
“客堂乃是我赤龙总观的门面,就如此纵容此人败坏我禾山教的名声?”
听得这话,许阳不由一愣。在心中腹诽道:“这点小事也要计较,不愧是韩擒虎的徒儿,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下崽会打洞,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呐。”
如此想着,许阳的回应却极为果断,“师叔所言甚是,师侄定会对他严加责罚。”
虽然那值守道童,走的就是他的门路,但是跟得罪白苍,或者说得罪韩擒虎比起来,小小道童又算得了什么?
白苍却道:“哦?许师侄准备如何重罚?”
许阳试探着道:“重打八十大板?”
白苍没有说话,眸光却微微变冷几分。
得罪了道爷还想好?只是挨一顿打打,就想蒙混过关?
不知道道爷出了名的小心眼,有仇当场就报,从来不隔页的吗?
“重打八十大板,再追回修为,逐出山门。”许阳一咬牙,恶狠狠地说道。
别怪道爷心狠,只怪你没长眼,惹到了不该惹的人。
正所谓:不打馋,不打懒,就打不长眼。
在禾山教混,尤其是在客堂做事,不长眼就是最大的罪过!
“不会让许执事为难吧?”
白苍闻言貌似关心道:“我听说观中人浮于事,多有人情攀附,裙带关系盛行,这小小的童子,该不会也牵扯着一大家子吧?”
“我倒是无所谓,就怕惊动家师,他的性格你也知道……”
白苍话未说完,只是露出了“你懂”的笑容。
我踏马当然懂啦!不就是找上门去,灭人满门嘛!
许阳在心里破口大骂,表面上却一副“坚决拥护师叔”的姿态,“那不长眼的东西只是个孤儿,观中看他可怜,才赏他一口饭吃。”
“师叔放心,此事包在师侄身上,保证办得妥妥当当。”
不管那值守道童,到底是不是孤儿。
反正从现在开始,他必须孤儿。
他一家人不走得齐齐整整,“白师叔”怎能满意?
“许执事”又怎么放得下心?
白苍闻言露出了“人畜无害”的纯良微笑,“那就好,那就好。”
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
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白苍就已经进入了“最高戒备”的状态。
若是不立起“睚眦必报”、“心眼比针眼”还小的人设,把韩擒虎的凶名利用到极致,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麻烦等着他呢。
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就是这个道理。
至于那值守道童无不无辜,这重要吗?
死道友不死贫道,莫过于此!
正想着,许阳已经引着白苍,来到了知客所在的正殿。
只是一眼,白苍便感觉大受震撼!
玛德!这场面我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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