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一圈儿,没有找到一个阵营的人,初五,刘丰妈什么也没说,跟着刘丰踏上了去三水镇的公交车。
周静妈没想到亲家母会来,有些意外。
“让孩子受委屈了,我来赔个不是。”
一走进周静家的客厅,还没等落座,刘丰妈就拉着周静妈的手说道。
“……你这是,你先坐。”
周静妈有些反应不过来,急忙让座。
“都怪我,心疼孙子,年前那孩子肺炎,刚出院没几天,我怕他来回折腾再冻着,就委屈了小周了,我还提前好几天就把炉子点上了,想着烘也该把屋里烘暖和了。”
刘丰妈一边坐一边继续说道。
“心疼孙子是应该的,媳妇哪能和孙子比呢?”
缓过神来的周静妈跟上了进度,怼了刘丰妈一句。
“亲家母,可不能这么说,我疼孙子,也疼媳妇,我把家里最厚的被褥都给他们拿过去了,就是怕他们冷。”
“那又不是住人的屋,窗户透风撒气,孩子吹了一晚上,回来进门就找感冒药,初一晚上发了一晚上烧呢。”
周静妈说道。
“是吗?你看看,都是我的罪过。”
“啥罪过啊,你说严重了,这人呐,说啥都好说,就是怕脑子不明白,想什么血脉不血脉的,有啥用?我家大女儿的婆婆就想得开,她别说孙子,就是亲儿子也不疼,就是疼儿媳妇,别人说她傻,她就说,有了好儿媳,才有好儿子,不把儿媳妇疼好了,儿子夹在中间受气,也不知道是疼儿子还是不疼儿子,孙子更甭说了,儿子要是指望不上,孙子就更别指望了,我这辈子,也没个儿子,也不知道我这亲家说得对还是不对,你说她说的有道理不?”
周静妈坐在刘丰妈身边,不冷不热地问道。
“……是啊。”
刘丰妈面露尴尬,含糊地说道。
……
两个老太太在那里来来往往地说着,刘丰和周静站在旁边看着,谁也不敢插嘴。
吃过午饭,周静妈和刘丰妈又说了一会儿话,刘丰妈有些坐不住,就推说孩子还要早点回平南,就和刘丰周静从家里出来了。
在周静家明里暗里受了一顿奚落的刘丰妈,心里不大痛快,汽车到了武镇,刘丰妈连个招呼都没打,自己就从车上下来了。
周静从车窗伸出头和她再见,刘丰妈就像没看见一样,理都没理。
“你妈生气了?”
汽车开动后,周静回过头来对刘丰说道。
“你管她呢!”
刘丰说着,把周静的一只手拉过来攥住,轻轻揉搓着。
“这次,都怪我多嘴。”
周静小声说道。
为过年睡冷屋的事,周静自责了好一阵,没想到自己一句不经意的话,惹出这么大的麻烦,看来,娘家和婆家,以后说话还真要注意。
相比于周静,刘丰对这件事连想都没想,他回来就和赵群陆涛他们凑堆喝大酒,轮着请,一直到出了正月十五才算消停了。
刘丰嘴上不说,可他心里的压力很大,他不知道今年的管理费能不能挣出来。
现在的刘丰没有原来清闲了,营业员不在的时候,他卖货,营业员来了,他就到处去转,看到市场上有时新的零食饮料,他就去找货源批发。
刘丰的勤奋立竿见影,售货亭的生意比起以前好了不少。
“刘总,忙啥?整天见不到人。”
赵群和陆涛又来找刘丰了,赵群还隔着老远就笑嘻嘻地说道。
“还能干啥?上班,挣钱。”
刘丰笑着说道。
“操!还光挣钱吗?没兄弟们了?”
“哪没有?过完年不是刚喝了吗?”
“操!什么过完年,这都快出正月了,都多长时间不凑了?咋样?今天晚上出去喝点?我刚才看着你家那位来上班,是小夜班吧?”
“嗯,这个星期小夜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