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划算。
“咳!”方文渡一本正经坐直身体,“钱氏,你口口声声说是家务事,却不说清缘由,如今到了公堂之上,还不速速招来。”
方文渡一开口,省略问名的程序。
丁黟强忍喉咙的铁锈味,这血啊,半真半假。
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被人下毒,还不允许她多吐两口,也说不过去。
“老妇钱氏钱永芬,状告不孝子孙钱修永、钱承福、简德元,谋财害命,不仅下毒,毒死老妇,还转移钱家家产,改姓为简。”
转移的家产,就让他们去查,查到死都查不到在哪。
丁黟体内的毒,被关押的钱家忠仆,还有钱家的账本……
如此多的证据,无一不是在证明,丁黟说的都是对的。
到时候,丁黟只要一口咬定,已经转移的财产,都是那父子三人的问题。
还有签好合约之后,父子三人不能按期交货,关她一个老太太何事,她也是受害者。
这种事,按照这个时代的设定,那真的得是老太太关起门来,咬碎牙,苦果自己吞。
丁黟则是展示了,何为掀桌子的能力。
招婿简长丰,本就是为了钱家传宗接代。
咋滴,你简长丰不乐意,儿子孙子还拥护你。
那么,干脆都别玩了。
还不如是收养孤儿。
丁黟心底已经有计划,钱永芬的身体确实拖不了多久,不过有她在,拖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有这个时间,她也能挑出一名品德优秀的孤儿,完成钱家传宗接代的任务。
至于那父子三,不是想去简家嘛,那便回去,声名狼藉,负债累累的回去。
丁黟又吐了一口血,有气无力说起钱永芬听到父子三人的合谋,还有他们给她下的毒,此外,钱家的忠仆都已经被父子三人关押起来,只等她一死,立马发卖。
钱家铺子空空如也,父子三人已经利用各种手段,转移了财产。
丁黟笃定,县令让人去查,也查不到她头上。
毕竟一个已经放权的老太太,铺子里都是父子三人的心腹,她的作用不过是在钱宅,还真伸不到外面去,又怎能转移货物。
父子三不仅有嫌疑,事实上,他们也是这么做的,只要一查便能查出来。
算算时间,那些人应该都醒来了。
醒来便醒来,压根不会发现她没在钱宅。
都准备晾她几日,好收尸呢。
“大人容禀,当年,钱家唯有老妇一人,老妇父亲便做主,选择简家简长丰入赘钱家,当年,两家有协议,第三代子孙,如有有两名以上的男丁,会选择一人回归简家,如若没有,那就在第四代里面选。”
说着说着,丁黟张口喷出一大口血,气息萎靡,“这些年来,老妇不忘父亲的教诲,钱家亦未曾强迫简长丰入赘,一切皆是其自愿。”
到这里,丁黟神情染上浓厚的悲戚之色。
“老妇遵从约定,于第三代男丁中,选择次孙,回归简家。没想到……”
呜呜呜……
丁黟忍不住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恰好此时,衙役带着大夫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