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之景也瞧出情况有变,跟在敬安王身后。
不一会,马车便停于秦义贤面前,眼见絮无尘从马车下来,秦义贤上前相迎道:“老臣,拜见陛下”
“秦相免礼”
絮无尘掠过秦义贤时,二人眼神互交,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臣参见陛下”
“臣,参见陛下”
敬安王和絮之景先后行礼道。
陛下见静安王向他行此大礼,立马扶起来道:“都是自家人,太王叔无需多礼”
敬安王是他的长辈,论辈当唤他一声“太王叔”。
目光瞥见敬安王身后的絮之景,眼底闪过一丝讶色,但也没说什么,笑着问道:“这位便是太王叔的义子之景兄吧,你也免礼”
“谢陛下”絮之景说道。
絮无尘嘴角保持着一抹微笑道:“不知太王叔今日突然回京,朕有失远迎,还望勿怪”
敬安王眉心微皱,絮无尘虽表面对他十分客气,但话中却隐含他意,暗指他无诏回京,乃是藐视君威。
敬安王神色不动道:“陛下无需客气,老臣从小道听闻先帝病逝噩耗,心中悲痛,特地赶回京守丧,愿能送先帝最后一程,只是臣有一事不知,先帝驾崩遗诏为何传不到凉州,陛下可知?”
先帝驾崩,继位新帝必要颁发遗诏,将其死讯昭告天下,让举国上下进行哀悼。
他是宗亲大臣,需回京守丧。
然而先帝驾崩遗诏并未传入凉州,他堂堂敬安王不仅收不到半点消息,还得从小道消息中知晓这一切,说来有些讽刺。
思来想去,他觉得这其中是有人故意隐瞒,不愿他知晓此事,亦不想他回京。
另外,他没有回京守丧这事,他这个新帝不但没觉得不妥,或是起疑心,还丝毫不过问,反倒责怪他突然回京。
其中有什么猫腻,已经不言而喻。
此话一出,絮无尘嘴角的笑意忽然僵住。
敬安王这话有兴师问罪的意味,是想让自己给他一个交代。
但是这一切皆是秦义贤所为,是他特意阻止遗诏传入凉州,他又能说得了什么。
絮无声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回应。
秦义贤见状不妙,眼神如同幽深的湖水般冷冽,抬眸间,恢复如常。
他岔开话题道:“陛下,敬安王这一路舟车劳顿,想必疲惫不堪,不宜在街上久待,还是让他回宫歇息为好,改日再谈其他”
絮无尘闻言,似恍然大悟,同意道:“絮无尘闻言,似恍然大悟,同意道:“秦相说的是,是朕考虑不周,朕已让人给太王叔备好了寝宫,太王叔请随朕回宫吧”
絮无尘愿以为敬安王会随他回宫,不曾想敬安王直接婉拒。
“多谢陛下厚爱,老臣素来喜静,就如同往常般住在宫外的长流别院即可”
絮无尘对他这个太王叔是既敬畏又忌惮,同时还有一丝莫名的恨意。
只因他知晓敬安王一直看不上他这个皇后所出的嫡子,而是青睐他那庶出的皇弟絮无声。
原本以为他一口一个太王叔,叫的亲切起码能换来他一个面子,结果不然。
他心中顿感不悦,但也不能在此处发火,但可以明显察觉他脸色沉了几分。
敬安王已言尽于此,絮无尘也不好再强求什么,遂点头应允。
“如此便依了太王叔,朕还有要事,就先行离去,太王叔若有事需要,只管差人入宫寻朕即可”
絮无尘说罢,转身上了马车,上马的瞬间脸上的和气消失得荡然无存。
絮无尘的马车离开后,秦义贤也随即和静安王作别,离开此处。
敬安王见已送走两个不喜之人,便乘车去前往长流别院。
时锦看这场恭迎大佬回京的戏已散,便把窗户关上。
“今日算是看了一出好戏,这秦义贤平日十分猖獗,看人趾高气昂的,今日在敬安王面前乖的像只兔子”
“人进京都还未到宫门口,这秦义贤与絮无尘立马就来堵路了,想来是十分忌惮他”
时锦若有所思,笑着道:“阿禹,我有预感秦义贤那边很快就会放了四殿下,而我们也能安心离京了”
凡华笑应和她着道:“嗯,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