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买的话本简直难看之极,往后我给你买便是”
时锦以为凡华是在吃醋,她轻笑一声答应了,“好”
这时,凡华眼见一本名为《西行记》的话本,觉得名字还算正常。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次他拿起来先翻开检查一下,见大致没什么问题后,才开始念。
“北凉城中首富之子裴郎,因家道中落,一贫如洗,不得不前往西城投奔与他有过婚约的秦婉小姐,不曾想却被秦家一顿羞辱……”
时锦正以一副享受的神情依偎在凡华的怀里,他清冷中带着些温和的嗓音入耳,似清澈的溪流流入心田,让人心尖一颤。
清清淡淡的字句,从他嘴里吐出,宛若加上一层温柔的滤镜,带着勾引人心的魔力。
她抬起头呆呆地凝望着他,瞧见他泛红的耳朵,眼眸微闪。
最近天冷了,阿禹的耳朵都被冻红了。
时锦想于此,她搓了搓自己的双手,随后伸手捂住了他的耳朵。
凡华正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眼睛猛然一睁,连同声音戛然也而止,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
时锦对上他的目光一愣,手上炙热的触感,以及现在的气氛,让她感觉怪怪的。
她闪了闪明眸,露出一丝温柔的浅笑,缓解一下气氛,随后娇声解释道:“怕你冷,给你捂捂”
见她双眸里满是温柔和娇俏,他喉头一动,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前,低头吻上了她的唇瓣。
蜻蜓点水般的吻,似揉碎的夕阳落在了湖水之中,泛起了涟漪。
“我不冷”
“嗯?那耳朵为什么红?”
“害羞了?”时锦盯着凡华笑得意味深长。
凡华见被时锦看出来了,眼神闪烁,辩解道:“不是,我是热的”
说罢,又在她唇上偷袭一吻。
时锦反应后嘴角止不住上扬。
他盯着她的红唇,轻抿嘴角,对刚才的吻意犹未尽,随后逐渐靠近……
两人就在快要亲上,门外传来敲门声。
凡华猛地回过神,眼底带着一丝怨气,转头看向门口的方向,下一刻便听见杜轩的声音传来。
“主子,我有要事相禀”
时锦见杜轩后,连忙从凡华怀里出来,整理好仪容后,乖巧地坐在一旁。
凡华也从罗汉床上起身,坐到她身旁的一张椅子上,“进来”
杜轩听见凡华的声音后,推门而入。
“主子,消息已让仓奇传出去了,另外四殿下被秦义贤抓走了”
听见絮无声被抓走,时锦和凡华面色猛然一变。
“他怎么突然被抓了!”时锦惊讶道。
“秦义贤已查到了是风南衣在背后谋划百雀巷的游会,四殿下自然也难逃嫌疑,且听闻几日前风南衣还和四殿下发生争执,将四殿下刺伤,现如今下落不明”
时锦不解,据她所知,风南衣是一个十分忠心之人,一直在絮无声身边出谋划策,帮他登上皇位,怎会在这时候和絮无声反目,不应该改啊。
“他们因何争执?”时锦疑惑发问。
杜轩摇了摇头,“这个属下不知”
话音刚落,就见凡华分析道:“依我看风南衣此举是为了和絮无声撇清关系,但痕迹明显,我想秦义贤也能猜到这一点”
杜轩面露忧色,时锦见此以为他是在担忧絮无声的安危,不曾想他却说:“听闻凡是被秦义贤抓住的人都很难活着出来,四殿下会不会撑不住酷刑,而将那日之事全盘托出,不利于我们”
时锦闻言眉心微微上挑,眼底露出一丝愕然,现在是该担心这个的时候吗?
难道不是应该想着怎么救絮无声吗?关注的重点是不是偏了。
“不会”
见凡华坚定说道,杜轩面露一丝疑惑。
凡华不假思索解释道:“我们和秦义贤的仇早已是人尽皆知,虱子多了不怕痒,也不在乎再多几条罪名,但絮无声就不一样了,秦义贤一直盯紧他,想抓住他的把柄,他若是全盘托出,岂不是给了秦义贤一个绝好机会,所以他不会这么做”
话落,时锦向凡华投来一个亲切的目光,询问道:“阿禹,你有何打算?”
“嗯?”凡华眉眼闪动一下。
他望着时锦说道:“绵绵,我发现你最近是越发胆大了,我们俩现在可是高危人群,都自顾不暇了,你还要救另一个高危人群。”
时锦挑眉,反问道:“那不救了?”
凡华都还未说什么,就听见时锦自言自语,“行吧,那便不救了,毕竟以我们现在的情况不仅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的命搭上”
她叹了一口气,“只是这四殿下毕竟是因救我父兄而有此一遭,不救他我这心里难免会有负罪感,往后每当午夜梦回想起此事,我怕是会寝食难安了”
时锦说罢,摆出一副虚弱之状,倚靠在凡华身上。
凡华被她这般戏精作态逗笑,无奈地捏了捏她的小脸。
随后他灿然道:“高危人群偶尔还是要互相抱团取暖的,我们想办法救他”
目睹这一切的杜轩,只觉得脸颊微抽,主子完全被夫人拿捏了。
杜轩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已经看到了往后他家主子的家庭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