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走远些,知鹿才担忧问道:“小姐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和二殿下动起手来”
“因为他是人渣,一时忍不了就动手了”言语中含有不加掩饰的厌恶。
时锦一秒都不愿在月老庙呆着,即刻出来了,然后坐车回了府中。
另一边
凡华跟着一个黑衣男子走到了姻缘树,嫌犯似乎察觉到凡华的视线,于是急忙想要跃墙逃走。
凡华眉梢微蹙,手疾眼快,衣袖一抖,“嗖”的一声,一个银针迅速的飞射出去,穿过姻缘树顶,击破细小的枝条,直击男子的后背。
男子中击后身子一僵,为了不被抓到,他艰难的翻墙逃脱了。
凡华神情悠然的望着他仓皇逃离的背影,也不着急去追赶,外面还有杜轩接应,且那枚银针上含有毒药,他已是掌上的猎物逃不掉的。
凡华要离开此地时,一阵风起,树上的祈愿带随风摇曳,忽然树上飘然落下一个祈愿带,正好覆上他的眼睛。
凡华蓦然觉得眼前一片红,他赶紧伸手拿掉,正打算扔掉时,余光瞥见祈愿带下方写着时锦的名字时,手忽然一顿,停止了扔掉的念头。
想起他今日碰见时锦的场景,眸子一动,他看了祈愿带上的内容,见祈愿带赫然写着: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忽地,他的眼眸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愫。
右下方还有写着一条小字:但前提是希望我能早日回家。见此凡华脸色出现一丝疑惑的神色,所有思索,早日回家?她现在不是已经从千霜阁回到将军府,怎还会这样写,难道这是她几年前写下的?
片刻他收回思绪,将祈愿带放到胸口的衣兜里,也离开了月老庙。
时锦回到府中之后,召集院中的所有婢女到前院去,她要演一出戏,揪出昨晚偷偷传递消息的眼线。
她事先已经和知鹿交代她的计划,让她提前准备一些东西,等会演戏要用。
时锦让小厮把她的座椅搬到前院来,她坐在座椅上,手上拿着一串葡萄吃着,今天她又被絮无尘气到,需要吃些甜的东西,知鹿很贴心的给她端着一个青色的渣斗,是用来给她吐葡萄籽的。
时锦眼见府中的婢女都已经来齐,她给一旁的知鹿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可以行动了。
知鹿接收到她的指示后,把手中的渣斗放下,走上前去,严声厉色道:“昨日小姐特意交代过,晚上不要出门,可有人却把她当做耳旁风,置之不理,晚上偷偷出去,今日小姐要把昨晚偷偷出去的人揪出来”
闻言婢女中纷纷出惊讶的神色,四处张望着,不知哪个硬气的人胆子那么大,胆敢忤逆小祖宗的话。
隐没在人群中的一个婢女,心里咯噔一下,暗觉不好,她害怕自己会暴露。
忽然知鹿朝院里的一处月洞门望去,喊道:“林侍卫麻烦把东西呈上来”
大家凝着好奇的视线,往那一边看去,想要看清楚林阳拿着什么东西,只见随着知鹿的呼唤,林阳从月洞门出来,手上提着一个水盆,正当大家好奇里面的东西是什么时,知鹿为解释道:“小姐昨晚曾让人偷偷在你们住的院内大门的门扣上,撒下一种药水,只要晚上有开过那扇门的,手上必定会沾到那药水,林侍卫手上拿着的是核桃水汁,核桃水与那药水相融手就会变黑,谁的手变黑就说明谁就是昨晚偷偷出去之人”
林阳将手上的水盆放在正中间的檀木色的桌子上。
时锦放下手中的葡萄,在一旁悠然看着,察言观色,犹如在前线吃瓜的群众。
忽然人群中有一个小婢女,发出质问声:“但如果有人昨晚没有出去,而是那今早出门碰到了门扣上的药水,岂不是很冤枉,如何保证这个的准确性”
时锦闻声而望,眼底夹杂着一丝打量。
与此同时众人也认同的跟着一起附和“是啊”
“这……”知鹿面露难色,面对她的这一番质问,脑子反应不过来,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有一道视线见此,嘴角勾起一丝怪异的笑。
没想到时锦立马衔接道:“这个问题由我来回答”
大家的视线瞬间被她吸引过去,只见她漫不经心的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整理一下仪容,走到知鹿身旁,知鹿见状机灵的退下,给她腾出地方。
她眼神一凝,望着那位婢女说道:“门上的药效只能维持几个时辰,所以就算是早上碰到了,也没什么,可昨晚若是有人出去不小心沾染到了手上,那可是保留三天就不会被洗掉的,所以不会有冤枉之事会发生的”她在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说谎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随口问道:“还有别的疑问吗?”
但这句话在别人听来像是隐含着的威胁意味,下面的一众婢女不敢有疑问了,场面顿时鸦雀无声。
见大家没什么声音,于是她道:“那就劳烦诸位把手一次放进核桃水中”
闻言所有婢女一一排队,相继把手放进核桃水中。
人群中的一个婢女扭捏一阵后,排在了队伍的最后,眼看前面的婢女相续减少,她的内心就多一份焦虑与煎熬。
待到她时,她心虚的左右环视,发现周围之人没有关注她,于是假意把手伸进水中,但却停留在半空,手并未放到水中。
眼看婢女们已经弄好了,知鹿说道:“劳烦诸位将手伸出来,掌心朝上,让我们一一检查”
知鹿与时锦走到人群中查看,
婢女站成几排,配合的把掌心朝上,知鹿与时锦走到人群中查看,眨眼间,众人的掌心变黑。
人群中率先有一个婢女眼见自己手中变黑了,她惊慌道:“手怎么变黑了”
接着陆续有人说道:“我也是”
闻言有一个婢女脸色一变,立马查看相邻的婢女的手心,发现她们的手都黑了,然而就只有她的手是白净,眸子一沉,她瞬间明白了她上当了,于是她赶紧偷溜出来。
许是做贼心虚,她连为自己辩驳的机会都不留,就迫不及待的逃离现场。
眼尖的时锦发现时,立马追了过去,正当那婢女正施展轻功,要越过一道墙逃离时,时锦眼疾手快的腰间的流云鞭一甩,缠绕住那婢女的腰身,婢女硬生生停在半空中不得动弹。
在场的众人见到突变的状况,脸上皆是错愕的神色,呼吸放缓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婢女感受到她的腰间被一股力量禁锢着,她急忙想要挣脱开,却被时锦用力一扯,她瞬间被拖回了地上,这时时锦的鞭子也从她的腰间离去。
发觉自己已无路可退,于是她下定决心与时锦正面交手,就算是拼死也要和时锦斗上一斗,骤然她迅疾的弯腰掀起裙摆,拿起藏在鞋袜处的匕首,骤然见飞身跃起,向时锦刺过来。
时锦一惊,急退一步,正要还击时,一旁的林阳反应极快,婢女未碰到时锦半分,就被林阳举剑鞘挡格,手颈上力道颇为大力,手腕灵活一转,左冷弹剑急撩,婢女把捏不住,她吃痛的松开了手,匕首直飞出,落到一旁的地上。
她还未从疼痛中缓过神来,在林阳凌厉之极的掌力推送下,犹如十几把飞刀一般,击中婢女的胸襟,她骤然被击飞至一旁的假山,猛然吐了一大口鲜血,面色霎时苍白,面露苦色,恶狠狠的盯着对自己下狠手的林阳,眸子铺满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