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麻子一愣:“我随便选?你胆子是真大。”
我刚想说话,忽然听到远处传来铛铛铛的敲击声,钱麻子走到一个洞口旁,仔细听了听:“上面,就在上面。”
我们赶紧弯着腰一路飞奔,铛铛铛的声音越来越近,又走了一小段路,拐了个弯,就看到一束手电筒光照向了我们。
“小刀,老钱,是你俩不?”
这是连水月的声音,钱麻子大喊:“水月,是我,可算是上来了!”
“让你俩做个记号,瞎跑啥?是不是在里面迷糊了?”
我俩已经来到洞口,就见连水月手里拎着一把锤子,一脸的担心。
“水月,我和小刀找到下去的路了!”
我钻出洞,见雪已经下大了,扭头把我们刚才的遭遇,告诉了连水月。
她摇摇头:“你俩胆子还真是大,这里面能瞎钻吗?没事儿就好,咱们回去再说吧。”
我俩这么一折腾,出来后也是又冷又饿,赶紧骑马赶了回去。
第二天一早,雪还在下,站在了望塔上一看,昨天的那个矿洞在风雪中几乎看不清了。
我们三人吃饱喝足,准备好工具,赶着爬犁过去了。
有活干,比闲着要好多了,刚吃饱,也能消化消化。我和钱麻子脱了棉大衣,只穿着薄棉袄,甩开膀子干起来。
先用铲子把洞口的雪挖走,方便进出。然后用圆木再把洞口加固一下,更安全。
之后,我们顺着昨天的留下的记号,在矿井中穿梭,很快到达了那个狭窄的小洞。
堵在洞口的石头都很大,不知道是自然塌方,还是日本人故意堵住了这条路。因为太狭窄,我和钱麻子只能轮流进去,用撬棍一块块撬开大石头,绑上绳子,三个人在外面使劲拉。
这个活,想着很简单,但是真干起来,费时费力。没干多久,我们都累得感觉喘不上气儿,只能暂时上来,才感觉舒服一些。
钱麻子用小煤油炉子烤起了罐头,摇头说:“不行,吃饱了再干,这体力活儿,我是真不行。”
连水月喝了几口水:“主要是下面空气不通畅,憋得慌,咱们也别着急了,慢慢干。”
“就是,慢慢干,急不了。我是真不敢想,当年在里面挖矿的工人,有多辛苦。”
我点点头:“给自己挖金子还好,后来被日本人逼着干活,才是生不如死。”
钱麻子递给了我一盒罐头:“所以嘛,日本人的那些金子,都是偷咱们的。小刀,水月,咱们把金子弄回来,是物归原主。”
连水月竖起了大拇指:“老钱,带着你,确实有用。”
“那还用说,咱们这个剿匪小分队,也就是我最操心了。”
这话说完,连他自己都笑了。
就这么,我们忙到了第二天中午,雪依然在下,而且越来越大。最后一块大石头被拉出来时,这个小矿洞终于打通了。
我让他们俩先在洞外休息休息,自己慢慢爬了进去,先探探路。
前面依然一片黑暗,爬过废墟,那股汽油味反而不太能闻到了。
又往前爬了几步,拐个弯,我探头一看,前面就是出口。外面有几个木箱子摞在一起,挡住了大半个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