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惜妍从回忆中挣脱,霍然抬头。
夜幕如漆,映入眼前的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男人偏白的肤色细腻无瑕,五官俊逸清隽,下颌线紧致流畅,一身斯文干净的气息,偏偏眼中藏着与气质不符的狂肆,可再看去时却如漆墨深邃得惊心。
他整个人都不一样了,前世的他轮骨俊冷如刀刻,极具侵略感,也因常年习武身材魁伟挺拔,一袭肃穆的黑袍加身,高俊挺括,肩骨宽硬,有着万人之上的威严尊贵。
而此刻他收敛了那份傲然于世的王者权威,却依旧让人望尘莫及。
他穿着暗色衬衣,近得能清晰看见到他胸腹上完美的线条。宽肩窄臀,腰线收得恰到好处,扣子整齐扣在最上一排,衣冠楚楚。
池惜妍想撇开脸,可是被他一手紧紧钳住下颌,逼迫她对上阴冷的视线。
那也许不是笑,而是能复仇的快意,森冷冰凉,下一刻就能让她去死。
果然,她听见他俯身在耳边压抑的声音,低低絮语充满蛊惑,柔和到扭曲:“慕釉萱,你说我是该先上了你,还是该直接杀了你?”
那双完美修长的手触碰到了她纤细的脖颈,渐渐收紧。
池惜妍下意识抓住他的手,眼泪说来就来,如断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原来这一世的她,会哭了……
可还不等她感受到窒息的痛苦,那只手霍然松开,听见他的声音冰冷锋利:“就让你这么死太可惜了。”
她心尖一颤,她似乎听见了他声音里那丝难以察觉的痛苦,可此时她的双手交叠举过头顶被他单手摁在墙上,无极顾暇别的。
池惜妍在极度的恐慌中无法思考,却也失去了对害怕的感知,不顾后果地刺激他:“怎么,你还是下不了手?”
池惜妍心中强烈的情绪无法宣泄,逼得眼泪滑落,透着几分鱼死网破的疯狂,去掩藏眼底的怯畏。
他目光发狠,脖颈上露出青筋。
池惜妍挣脱出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上。
心跳剧烈,震动着线条分明结实的胸膛。
池惜妍泪水不自觉蓄满,挂在眼眶倔强地不让它滴落,眼中带着恨意和讥讽:“瞧瞧,它和以前一样,卑微又可怜。”
他眼中杀意闪过,想要掐住她的脖子让她闭嘴。
可池惜妍率先一步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踮起脚,冰凉的吻主动送上。
泪水灼热滴落。
她不过是为求生罢了。
他呼吸一窒,随后猛然将她推开,钳住她的脸,眼眸怒气滔滔红得可怖:“是吗?别太自作多情。”
他压住她的手,眸色深不可测:“这是你自找的。”
不等她反应,他已经吻上了嫣红的唇,冰凉入骨。
掠夺疯狂,没有丝毫温柔可言。
池惜妍瞬间如凉水浇淋,心沉落谷底。
另一只手灼热游走,托着她的背脊将两人的距离拉近,他的吻又落在脸颊,泪水太苦,但是心更苦。
忽然池惜妍双手被困在了身后,他只需要一只手就能轻松制服。
她只觉身上一凉,跌入他的怀中,丝质的衬衣冰冷让她浑身一颤,可是渐渐传来他炙热的体温。
滕煜将人抱了起来,向沙发走去。他胸前的扣子已经在纠缠时解开两颗,露出锁骨,整齐的衣领乱了,还能看见衣服上轻微的褶皱,撕下了衣冠楚楚的模样。
“你想让我在这儿,还是回我的地方?”滕煜声音清冷无情,不带丝毫情欲。
没有遮挡的羞耻和直白的语言让池惜妍脸色煞白。
“还是就在这儿吧。”滕煜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上官羽骁……”池惜妍知道他不会放过自己,可是她还在奢求他有一丝理智。
滕煜身体一震,这是这么多年第一次听见他的名字,除了陌生还剩下什么?
一片心凉。
可是他面色不变,见怀里池惜妍脸色苍白如纸,嘴角的笑很是讽刺:“釉萱,我们二十年夫妻,你有什么好怕的?”
她被放在沙发上,没有能遮挡的东西。
池惜妍转过头不再看他,也不说求饶的话,似乎放任他的行为,根本不在意。
该死的不在意!
滕煜看在眼里情绪渐渐失控到发狠。
池惜妍被吻住,听见了皮带解开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