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乾本来都做好要深更半夜搜山的准备了，没曾想霍妜只是简单在上山路上看了一下，并没有要四处寻找的意思。
霍妜的脚步开始加快，暗乾也跟着加快动作，但还是逐渐落后于她。
“你慢慢来不着急，我先去山顶。”霍妜扔给他一个里面塞有符箓的平安囊，“这个随身带着。”
“是。”
暗乾看着手里的平安囊，神色有些莫名。
他是不是拖后腿了？
他真没想到，自己习武多年，轻功不说是世界顶尖吧，至少也是暗卫里比较拔尖的那批人，居然在爬山上输给了霍妜。
霍妜的身影逐渐消失在视线中，她跑着跑着，见身后没人了，便停下来抬起脚，取下贴在鞋底的符箓，重新换了两张。
这是一直藏在鞋底的疾走符，只要心里默念咒语就可以驱动，只不过维持的时间只有一刻钟。
她之所以要这个时候用掉，是因为感觉到了天空中煞气的减少和消散。
如果慢悠悠上去，可能什么都看不到了。
有符纸的辅助，不到半刻钟时间，霍妜就已经登上山顶。
只是这里不像想象中那样平整，唯一空旷、没有被遮盖视野的地方，是悬崖边上的空地。
霍妜走到空地上，抬头顺着那些煞气看向远方。
她看到一座灯火通明的城池，隔着这么远都可以看见家家户户的灯亮着，真的像星星一样。
如果只是欣赏夜景，这样的景色确实很美很浪漫，展现出了什么叫做万家灯火。
但那煞气却是从城内拔地而起，然后向四周散开，像是要将整个城吞噬的模样。
这看上去就一点也不浪漫了，甚至让人怀疑里面的人会不会已经都没了。
“煞气浓厚的要闷死人了，真是奇怪。”
霍妜喃喃着，“我还以为会看到另一座山，没想到居然是城池。”
一般特别重的煞气是不会出现在人聚集的地方的，因为这种地方不具备煞气形成的条件，有肯定会有，但只是很少量的，而且还会被其他有利于活人的炁场压制。
所以这玩意儿出现在城里，肯定有问题。
但因为离得太远，这边那些少量的煞气又太稀薄，以霍妜现在的实力没办法看出来是什么造成的，只能去到那座城才知道。
可以肯定的是，它目前只能对源头附近，小范围的人造成影响，还不能祸害满城百姓。
霍妜想了想，从储物符里摸出来三枚古铜钱。
铜钱上散发着古朴精纯的灵气，其中还蕴含着一丝丝难以被察觉的杀伐之气。
一般道士会用铜钱占卜，如果铜钱够好、年份够久远，还能拿来当作施术的媒介。
她蹲在地上，将三枚铜钱捧在手心摇了摇，然后将它们自然落在地面。
触碰到土地的一瞬间，一股力量快速朝着四周蔓延，其中一道则是飞速奔向那座城池。
紧接着，铜钱开始自己颤动起来，有两枚颤得翻了个面。
因为这些古铜钱是认主之物，占卜也不用多少灵力，只需要在使用的时候注入一点点，激活它就可以了。
霍妜从上面得到了一些信息，首先是这座山没有天心草。
之所以先前没有走到哪就占卜，是因为它们有个缺点，就是短时间内用得越频繁，下一次所需的灵力越多。
反正也不算很着急，所以霍妜能不用就不用了。
“霍姑娘。”
暗乾总算是跟了上来。
霍妜不动声色将古铜钱收回储物符里，然后起身指着远处那座城池问道：“那是哪里？”
暗乾循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过了一会儿才说：“那里就是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