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背背背起了行囊,离开家的那一刻,我知道现实生活,有太多特别的特…假如你看到了我,也不要太过冷漠,我多愁善感,但也热情奔放洒脱…”
原本寂静的工坊内,一条条总让人感觉生无可恋的水银之手散乱的挥舞着鼓槌敲击着铁桶,激情洋溢的鼓点声里,摇头晃脑的工匠引吭高歌。
然后,抬起了电锯来。
沁人心脾的嗡嗡声响起,火花飞迸,令处理台上的邪物独眼惊恐痉挛,独目之中的复眼扩散又收缩。
却发不出声音。
再然后,剧烈的痉挛中,甲壳和电锯摩擦的尖锐声音迸发,血浆飞迸,一条条水银之手垂落,娴熟的开腹。
摘除内脏,拆分骨骼。
猩红泼洒,又在水银漫卷中消失无踪,室内一尘不染,就连细小的碎屑都被尽数收集到桶里,主打的就是节俭持家,一个省一毛赚两块。
眼看自己被如此珍惜,就连邪物的呜呜哀鸣和嘶吼都变得幸福起来。
“不要怕,很快你就将为伟大的炼金术进步而奉献终身了。”
季觉宽慰道:“这是你的一小步,但是我的一大步啊,四舍五入,岂不就相当于现代炼金术在进步?伱就是协会的中流砥柱,架海紫金梁啊!”
邪物的含混嘶吼变得越发尖锐起来。
感觉好像骂的很脏。
季觉无奈摇头:这孩子,怎么跟楼封一样。
一高兴就说脏话。
但无所谓,行云流水的拆分和解剖还在继续。电钻轻轻的撬开头盖骨,近距离端详万中无一的有趣灵魂;恰似攻破少女的心防,捧出畸变的三个心脏;如同电影院的黑暗里鼓起勇气,触碰指尖,含羞带怯把一根根手臂留下来珍藏…
到最后,漆黑的脊柱之上,孽化污染之中,诡异的气息传来…
“喔,中奖了。”
季觉凑近了,眼睛闪闪发光,“居然真的有赐福!”
从灵质表征之上分析,应该就是天元一系的罕见赐福——辟斥之础!
即便是已经遭受重重孽化,可其核心依旧完整,未曾崩溃。反而在孽化之中有所异变,失去了原本平和稳定,变得激烈躁动起来。
简单来说,斥力场的稳定降低了,可是爆发力却有了质的增强。
从防御偏向了进攻。
“宝,你早说你这么富,我动作岂不是得温柔一点?”
季觉抚摸着素材的动作越发温柔,只可惜,只剩下一口气的邪物没办法说话,只有粘稠的血泪从空空荡荡的眼洞中流下。
恰似终于盼到渣男回心转意的单纯小妹。
只可惜,明明手里摸着的是眼前的宝贝,可季觉的心思却已经打到了它的闺蜜身上:“有没有和你一样的好朋友介绍一下?
别多想,我只是想要融入你的生活啊,你看,咱俩这么亲密,你的朋友,岂不是我的朋友?来了之后那不得热情款待一下?况且,这么大的房子,你一个人住多孤单啊,我也是想给你找个伴,是不是?
你误会我啦…”
只是,虽然嘴上说着,可手里敲骨吸髓的动作却压根没停,只可惜邪物没有身份证,不然高低要帮它办点网贷回来。
大家都是一家人,从今往后生活在一起,就是要共同分担生活的苦与难啊!
只是,心中却愈发疑惑。
——邪物哪里来的上善赐福?
倘若它的前身,是某个孽化畸变的天选者的话,那么孽化之后,为何会存留如此完整?
不止是眼前的邪物,之前泉城里所见到的诸多大孽的信徒,身上未尝没有少过赐福的力量,不然也不会是良材美玉了。
难道大孽用的还是上善同款?
类似的思考和猜测从来在心中没有少过,只可惜,他问老师的时候,叶限却没有回答,只是告诉他,有些问题自己心里想想就好。
对此,季觉是无所吊谓的。
老师说自己想那就自己想咯,现在想不明白就以后想。
反正上善和大孽,我都一样的使吔!
多年的修车教会了季觉一个道理——零件和仪器能用好使就行,你管它是什么牌子的?你就说好不好用吧!
副厂的刹车片难道就不是刹车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