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火机给我吃饭!还救过我!”硬石头瞪着眼珠子说。
“这样,我问,你说……”
……
经过引导,莫斯琉奇大概搞懂了这硬石头的始末。
这小子从小没爹,他妈难产死了。按理说他活不了,但他命好,竟出生在一处小地窖里,也不知道他妈妈是怎么发现的。
地窖里全是食物,简直如小超市一般丰富,能供人活很多年。
纵然有物资,但婴儿是无法自理的,按理说还是活不了。不知道过程是怎样,反正结果很神奇,他就是活了。要不说他硬呢。
她妈妈兴许是预见到了她难产而死的命运,就留下了一台录满了她声音和教导的录音机,和一大摞写满了字的大本子,留下来代替她陪伴硬石头。
看硬石头这智商,他一定不是在大基地学会的语言,一定是早就会的。
我们不知道一个婴儿能否在这种情况下学会语言,尤其是一根筋的硬石头。但很神奇,他就是做到了,还是硬。
然后故事发展到了几年前,打火机忽然造访硬石头从未走出过的地窖。据硬石头说,当时打火机受了重伤,快死了,但幸好他的地窖里有药。
再然后,打火机就住下了,俩人吃完了硬石头妈妈留给他的食物,就只好结伴外出搜寻。
打火机的身份对于硬石头来说相当于父兄,一切生存技巧都得他手把手教。
据硬石头说,打火机救过他好几次命。但莫斯琉奇根据他讲授的情况分析过后,判断这是打火机丢下他断后,他好自己跑路。但硬石头太硬了,没死,他就又跳出来美化自己,说是他救了他。
包括食物 ,也不是什么打火机给他饭吃,明明是两个人合力获取的,甚至硬石头出的力还要更多。
最后二人被莫斯琉奇的“基地扩张计划”收编,又齐齐升入了大基地。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大傻子被人骗麻了的故事。
莫斯琉奇花了一个小时,整整一个小时,才给硬石头建立起新的逻辑,才讲明白打火机是在骗他、利用他、把他当傻子玩儿。
就这,也没能完全改变他的看法,只是让他将信将疑了起来。
“这是你和打火机的故事,我说明白了吧?你俩压根儿就不是什么生死与共的兄弟,你一厢情愿罢了,全是套路,所以你也没有为他报仇的理由。”莫斯琉奇说。
“然后电风扇杀打火机的事情,要我说,该杀!杀得好!”莫斯琉奇指着慕雅,“她被打火机强&奸,还是多次。后来见了面,打火机又要杀她,电风扇是她朋友,所以维护她,帮她报仇,这没毛……哎?”
“是朋友吗?你俩现在什么关系?”莫斯琉奇问向电风扇和慕雅。
他俩一块儿脸红了。
“朋友,朋友……”电风扇局促地说。
“这不重要。”莫斯琉奇挥挥手,看向硬石头,“所以,硬石头,你来评评理,他电风扇该不该杀这打火机?”
“杀得好不好?”
硬石头好像大脑宕机了,张着大嘴却说不出什么。
“硬石头, 我教你一个想事情的办法,叫做换位思考。你想想,如果是你妈妈被打火机殴打、强&奸,生了你,最后打火机还要杀你妈妈,你说,你是什么感觉?要是你,你杀不杀打火机?”
“人所不欲,勿施于人。”
“对人类来说痛苦的事情,不管是怎样认知扭曲的变态,都不应该美化并实践它,将它带给他人,去践踏普世的道德准则。”
硬石头坐在哪儿,大脸上茫然掺痛苦,委屈又复杂。愤怒什么的,早看不见了。他好像要长脑子了。
“硬石头,警告你,不要特么再给老子发癫,话都给你说明白了。”莫斯琉奇冷冷瞪着他,“再发癫就驱逐,你自己对着外面那漫天苍蝇发癫去。”
“出去。”
硬石头还在宕机中,没反应。门外走进几人推搡着他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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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一共这些,多少积分?”
物资兑换处的柜台前,电风扇牵着有些怯生生的可雅站在前面,正在等待办理。
慕雅站在后面一点,视线在柜台、柜员、食品,和电风扇的背影之间跳来跳去,揪着手,看起来难为情。
可雅的怀里抱着一小盒布丁,半包饼干,三个黑馒头,和一盒荠菜芦笋肉粒罐头。显然,他们不打算去食堂吃,来开小灶了。
“算四积分吧,这半包饼干不算小,按一包算。”负责物资兑换的妇女懒洋洋扫了一眼,头也不抬地说。这有些防御姿态的意味。
电风扇不想计较零星的积分,以免坏了好心情,就笑着道了谢,转身去和慕雅说话,牵着可雅离开了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