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血脉……”申公子摇头,“生育就是婴儿吞噬母体吗?”
“我猜测大白哥的族人,生一个能活,生两个就得死。”彭仔说。
“有意思……”申公子回头看了看阿姑,要了纸笔,写了张纸条递给她:交易变一变,我过几天送来四个人。
“那孩子,听起来这么惊人,竟还没有觉醒吗?”阿姑大体听了个半懂,就低声问申公子。
“没有,没觉醒,这一切都是被动的,连觉醒者的光都没亮,算是……半觉醒吧,很奇怪的情况。”申公子摆了摆手,和彭仔一起离开了酒楼。
阿姑久久望着大开的木门,呆呆坐着,怅然若失。
阿拉站起来,跑去关了门,又凑到炉子旁蹲着烤火,吸吸鼻涕,嘟囔着:“都不知道随手关门,热气都跑了,真是坏。”
“那人真是丑,我都不忍看。”阿发转过身。
“太丑了,阿姑你不想吐吗?”阿索也转过了身。
阿姑转了转身子,背对着三个孩子,悄然哭了,隐藏在她戴着的面纱下,流淌在她大面积烧伤的坑洼面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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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市,手工区,迎着月光,伴泥猴们的吵嚷,刘黑宝拄着铁锹嚷嚷着:“江湖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
他的腿瘸了一条,是被阿咪一擀面杖抡瘸的。
对面,阿哆胸口多了一道被铁锹砍出的血痕,舔着舌头,不言语。
只有这三个人动手了,算是小动,也算是平手。
“就这么滴吧,各回各家,今天太晚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江流正和阿瑞互相拽着头发,都鼻青脸肿。
他们两个也交手了,但被划分到了菜鸡互啄的范畴,没人搭理他俩。默认的战场还是只有那三人。
“就是,回家吧。”阿瑞松开江流,满地找着他掉落的眼镜。阿西跑来递给了他。
然后两帮人就这么撤了。这里值得一提的是,阿哆他们收拾完锅碗瓢盆,开着车队走了,刘黑宝他们还没有脱身。
因为泥猴不放他们的使者走,始终跟着。李客这次不再烦躁,他的注意力全在怀里的图大卷身上。她恢复得不快,伤口还没愈合,但已经脱离了危险。
他们没开车,在走路,也就没出现像上次那样跟车跑死泥猴的事情。
一行人默默走着,到了集市的分界线,再往前就是小镇了。泥猴们停下了脚步。
泥猴们能进小镇。但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便在手工区扎根了,他们的归属感发生了变化,他们似乎自发维持着一个等待神降的团体。
在昨天和今天,陆续有泥猴汇聚来手工区,跪下就磕头,高呼着他们蓄意已久的神明的名讳,渐渐才在其他泥猴的提醒下,改正为红唇黑面使者和林海独椅使者。
分别时,受不了汪洋一般凄苦哀祈眼神的淮阳海,做出了明天再来看他们的承诺,这才不至于溺水。
“淮叔,你圣母病犯了?掺和这些事儿干什么。”刘黑宝一瘸一拐,拄着铁锹,嘟囔着。
“怪你李叔去,他把车子开到泥猴这里的。”淮阳海没好气道。
李客不搭理他们,只低头观察怀里图大卷伤势的恢复情况。
“哎!这人为什么要我背?”鼻青脸肿的江流背着图图妖,不满道,“我也是伤员啊。”
“菜鸡互啄负得伤?”淮阳海鄙夷道,“老子才是伤员,心里负伤了,我从被李客拉着烫头开始,就特么一路倒霉。”
“玛德,老子的空间怎么办,李叔,我不管那小偷是谁,她要是不能把我空间修好,我非得整死她。”刘黑宝恨恨地说。
“你敢!”李客头也不回,干脆利落地甩下威胁。
“糙,这好像都是大白的族人啊,他这不得乐屁了?省得他天天研究那些治疗药剂,胡思乱想。”江流说。
“我现在就等着大节目了。”刘黑宝说。
“什么大节目?”
“老淮和老马的批&斗会啊,他俩得脱好几层皮。”
“嘿嘿。”
“淮叔,您笑什么?那好歹是您亲儿子啊。”
“为民除害的大好事,为何笑不得?”
“淮叔大义!”
“淮叔霸道!”
“低调,低调。”
月色下,一行人絮絮叨叨地走在归家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