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一到晚饭点就悄悄瞬移过去敲那老太太的闷棍,转移她注意力,好让她忘掉今晚打孩子的事业。
可却事与愿违,经过短暂的惶恐,那老太太居然宣称她二孙女晦气,冲撞到自己了,害得自己撞了邪,整日骂骂咧咧。
打孩子的频率更是扩展到了每日两次,还找人给她孙女做了法事。一个看上去比老疯还疯的“大师”手舞足蹈了一会儿,硬是给那小丫头灌了三大碗黑漆漆的符水,灌得小丫头泪眼婆娑,不住干呕。
刘黑宝无奈,只得停了他敲闷棍的事业,毕竟,这一系列后果总不能让那小丫头承担吧?
这下可好,法事做完,老太太身上发生的“邪祟”就消失不见了,这更让她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她二孙女是冲克自己的灾星!是讨债的恶鬼!
邃,发展成了一天打三顿。
看老太太那样子,是准备打死。就像她埋在屋后树下的大孙女一样。
当天,刘黑宝听着隔壁小姑娘的凄厉哭号,扛着铁锹在屋子里闷头走来走去,咬牙切齿,胸口白光时亮时灭。
他觉得这就是一个死局。他想解气,还想改善小丫头的处境,但是他又不想再接管一个小丫头。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三全其美之策。
最后,还是双眸似血的淮中走出了院子,闯进了那家的家门,不知做了些什么。
从那之后,那老太婆就疯了。见了自己的孙女就屎尿横流,哭爹喊娘,整日在街头乱窜不敢回家。
那家的父母也是一改常态,简直要把那小丫头宠到天上去了。停了好久的学业给她续上了,书包文具、零食头绳等增加幸福感的小玩意也没短了。
新衣服更是立马做了一套,小丫头怯生生又美滋滋地来找宝宝炫耀了一圈,又塞给了宝宝一块巧克力。
博博扫了一眼,拉着老疯上一边唠嗑去了。衣服?巧克力?多么无聊?为什么不畅想一下当太空人呢?
宝宝不太喜欢小孩子,只是低头倾听不说话。听她喋喋不休又怅然若失地诉说着自己的变化,她奶奶的变化,她家里的变化。
直到听她提起她的恐惧,有关于这是不是一场梦的恐惧,宝宝这才有了触动,小声附和了一下,表示“不会的,不会的”。也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这小丫头那身漏手脖脚脖的旧衣服,没有再改成袜子抹布,而是直接被她妈妈头也不回地扔进了垃圾桶里,被一个守在垃圾桶旁的泥猴欣喜若狂地捡走了。那个泥猴拿着粘着烂菜叶的衣服跑的时候,连摔了三个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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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中走出地下室,在院子里找到了正在开会的“太空人小组”,博博是组长,宝宝和老疯是队员。
博博负责讲述太空人的伟大和太空的瑰丽,宝宝负责低头倾听,老疯负责鼓掌傻笑。
“今天先开到这里吧。”
淮中递给了博博两布鲁,让他带着老疯出去买零食吃。
但博博表示他不出去,他要攒钱,好实施太空计划,他故作深沉地说了一句:成大事者要经得起世俗的诱惑,就带着老疯进了屋子。
目送着博博消失,淮中蹲下,抱着宝宝,哭着说道:
“对不起,宝宝,对不起。”
“鹿鹿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对不起,对不起……”
他失控地哭了起来。按他自己的话来说,这是无耻地把个人的情绪往他人身上挂靠,好实现变态的自我感动。他管这叫“负罪感转移”。
很显然,他又一次双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