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另一边,九长老的胳膊已经长了出来,俨然已经恢复如初。
但他仍在牛饮着治疗药剂,一手一瓶,仰头咕咚咕咚地猛灌。淡红色的液体从他嘴角漏出,沿着脖子打湿衣服,晕开了刚才战斗时沾染到的鲜血,最后以玫瑰色的姿态滴到地板上。而他脚边的躺着不少甲等治疗药剂的空瓶。
“行了,真是越老越不要脸了。”四张老皱眉道,“你都喝了七八瓶了,别这么没出息。”
“啊……爽!”九长老打了个水嗝,把手上的空瓶扔到了地上,不耐烦道,“行了!女人就是啰哩巴嗦!”
“咋了,还不能让人解渴了?这沉珂帝国就这么小家子气?”
“呵,”四张老冷笑了一声,眯了眯眼,幽幽道,“是啊,我可不像有些人,跟个小娃娃打架都能弄丢一只胳膊。”
“真是一把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
“老婊子!你特么说什么?!”九长老“砰”的一声站了起来,两枚布满血丝的硕大眼珠睁得老大,眼皮都要包裹不住了,好似要掉落到地上去。
“呵,”四长老皮笑肉不笑,她眯缝着眼睛长久的审视着九长老, 覆盖着皱纹和老茧的右手慢悠悠伸进了背在身后的布口袋,拿出了一把平平无奇的铁质剪刀。
“老狗,让你也变成女人如何?”她玩味地开合着手中的剪刀,剪刀口对准的方向是九长老的裆部,“这么不长记性?上次要不是大长老开口,你如今已经是一条阉狗了。”
不知为何,随着剪刀开合的“咔擦咔擦”声,在场的男性长老们的太阳穴都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就好似在为剪刀打着节拍。
他们不像九长老那样一瞬间就夹紧了双腿,而是一点一点、慢慢地合拢的。就仿佛随着呼吸,身子在椅子上自然滑落,只是寻常地换了一个姿势。
他们仍然在闭目养神,有的更是起身去找同样在闭目养神的大长老去了,就好像有什么要事要商量。
“豁,四奶奶您又在这边阉九长老呢?”黄风溜达了回来,随手塞给了四张老一根棒棒糖。
四张老笑着摇了摇头:“老了,吃不动糖了。”
“嗨,这话说的,您永远十八您知道嘛?太过谦虚可就招人烦了嗷!”
“呵呵,就你嘴贫!”
见四奶奶不吃,黄风就把棒棒糖扔给了站在那里进退不得、兀自强撑的九长老。
没别的,单纯的心善。毕竟上次九长老被四长老追着阉的时候嚎得太特么凄惨了,祖祠里所有的小孩都吓哭了。挺大个人,哭得跟孙子似的,挂一脸大鼻涕,瞅着就揪心。
九长老如获大赦,赶忙把棒棒糖塞进了嘴里,兀自低头嗦咯着。脸上依旧摆着恶狠狠的表情,一双虎目使劲瞪着地面,好似要把地板瞪出两个大窟窿来。
没别的,他怕被阉,是真特么怕。因为这个疯女人是真特么阉,真特么下死手。
但他又不能直接低头,不然他还混不混了?
“真该把世上的男人都给阉了,一个个除了窝里横还会干什么?”四长老看着在那里表演着行为艺术的九长老,嗤笑了一声,把剪刀重新放回了布包里。
听到这话,其他长老纷纷一颤,赶忙出言道:
“老九,听哥一句劝,这事儿是你的不是,抓紧道歉!”
“老九!道歉!不要破坏团结!”
“九哥,你特么道歉吧!别特么硬挺了!”
再一细看,黄家这里居然只有四张老这一个女人。
而在这时,脱脱达罗的惨叫声也传了过来。
“不要啊!阿拉莎!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