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有事要求表哥的裴姨娘,便是许久没有见着想念爹爹的乔玉宁。
连一向不爱背后说人的七夕都有了微词,“这裴姨娘和二姑娘也太过分了吧!防贼似的放着姑娘,难不成姑娘就不能跟老爷亲近了不成?”
乔玉言愣了一下,随即笑着道:“这是好事儿。”
七夕被她这句话说蒙了,想了好半天都没想明白这怎么就是好事儿了。
乔玉言只是笑,这当然是好事儿。
裴姨娘和乔玉宁这副模样不正说明了她们怕乔玉言与乔谓升走得太近么?
既然这是她们不愿意看到的,就正好说明了这是她应该努力的方向!
从前来老太太跟前请安,乔玉言是时常缺席的,如今不但缺席不存在了,就连请安的时辰也比旁人更早。
姚氏又感念乔玉言那日的点拨,便也乐得在老太太开心的时候,说一两句好话,倒是让她在宁和堂里的众人当中自在了许多。
这一日恰好徐氏也在,原本乔玉言是打算等徐氏一道走,哪知道老太太将徐氏留下了,她便只好一个人先回清溪台。
谁知才走到花园儿,就听到有人叫。
“姐姐,等等我!”
乔玉宁一边扶着丫鬟的手,一边追过来,等到了乔玉言旁边,忙不迭轻轻拍着胸口,小口地喘气。
两个人年纪只差几个月,同样都是小姑娘,但是眼前的乔玉宁一举一动中,明显便多了几分淑女的优雅。
哪怕是这样气喘吁吁的情形下,看着也不觉狼狈。
这样好的皮囊,加上这样好的演技,实在是个难得的人才啊!不去唱戏真是有些可惜了!
当然,这也就是心里想想,乔玉言挑着眉看向她,淡淡地问:“怎么了?有事?”
乔玉言一句话叫乔玉宁噎住了,好一会儿露出受伤的表情来,“姐姐你是怎么了?怎么如今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说着情绪越发低落下去,“从前自祖母那儿出来,咱们俩总在一处,要不是去你那儿,要不是去我那儿,可眼下,这大半个月了,你竟一次都没有去找过我,我去清溪台,你也总是要么在睡觉,要么在忙什么事儿,说不得空。”
她忽然一把拉住乔玉言的手,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妹妹若是做错了什么事儿,姐姐你直说,便是打我骂我都无妨,可别不理我呀!”
乔玉言只觉得自己手上像是被缠上了一条毒蛇似的,丝毫没有感觉到来自对方的姐妹情深,只觉得浑身的汗毛倒竖。
“你想多了!”乔玉言的语气仍旧不咸不淡,脸上也没有半分动容,只一点点把手抽出来,“这不是这段时间大家都在说女学的事儿么?我身上背着那样的名声,心情自然不好。”
乔玉宁闻言一瞬间就将脸上的委屈换成了浓浓的关心,“原来是这样,我也为姐姐担心呢!”
这无缝切换的表情实在是一门绝学,乔玉言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只是看着心里也觉得恶心,当下便冷笑了一声,“说起来,安郡王这件事情我从头到尾都没有瞒过你,怎么一向冰雪聪明的妹妹你难道也没有察觉出什么不妥当么?难道……我不聪明,妹妹你也变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