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靓进入咸阳宫的时候,刘邦正在喝酒听曲,小日子过得挺舒服的。
看到张靓,刘邦马上笑着说道:“来来来,子房,你也跟我一起来听听小曲,这秦腔,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张靓看看殿前那些莺歌燕舞的舞女们,很自然地在刘邦身边坐下,自斟一鼎酒,慢慢细品,笑着说道:“这酒也很不错,应该是老酿。”
刘邦竖起大拇指:“子房不愧是大才,连这酒都能品得出来,来来来,都给跳几段,为我们未来的国之栋梁给我把舞姿展现出来。”
张靓也没拒绝,含笑听曲,看舞,品酒,跟刘邦一起同乐,并没有任何一言一语相劝。
自得其乐片刻之后,刘邦问道:“子房怎么有空过来我这边坐坐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张靓笑笑说道:“没事,那有什么事啊,萧何、曹参他们早就安排得好好的,没我什么事,这不,我四处转转,就转到武安侯这边来了,看你在这很是逍遥自在,也就不请自来,来你这边坐坐,别说话,听曲,听曲……”
要说吧,张靓什么都没说,就说听曲,听曲。
但是不知为何,有张靓在身边,刘邦听曲也听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张靓此来,必然有事。
听了一会曲,看张靓摇头晃脑在那边哼曲,刘邦忍不住又问了句:“子房啊,你这过来真的没事吗?”
张靓双眼一睁,摇头说道:“没事,真的没事,不过,武安侯你实在要问,我这边还真有个趣事,说来武安侯且当一笑。”
刘邦一听,有个趣事,顿时来了兴趣,心中这警惕性也没有了,全身放松,笑着说道:“嗯,那子房你就给我说说呗,是什么趣事。”
张靓一边喝酒,一边悠悠说道:“昨夜,我做了个稀奇古怪的梦,竟然梦见了两位先达,你说奇不奇怪?”
刘邦:“梦见了哪两位?”
张靓缓缓说道:“我梦见了陈胜王和项公上柱国。”
刘邦呆了一下,身躯坐正了许多:“梦见他们在做什么?说了什么没有?!”
张靓叹息一声说道:“我梦见陈胜王满脸鲜血,跪在了孔鲋孔子甲面前,痛哭失声,好似在自责,说什么自己得意忘形,不听孔师之教导,擅自称王,结果辜负了孔师的一番期望。”
刘邦身躯一僵,只觉得冷汗嗖嗖地冒了出来。
屁股下边更是如坐针毡。
到了此时,他终于有点明白张靓是过来干嘛的了。
硬着头皮,刘邦又问了句:“那项公上柱国呢?他又在干嘛?!”
张靓慢慢吞吞地说道:“我梦见,项公也是一脸鲜血,在那仰天长叹,说是悔不该不听宋义之劝说,骄傲自大,结果被章邯所乘……”
刘邦浑身冷汗大冒,嘴里再也问不出话来。
张靓又悠悠地说了句:“你说奇怪不奇怪,那宋义没能劝说项公,但没想到最后却死在了项羽手中,对了,武安侯,我还有一件事,还想请武安侯帮忙给算上一算。”
心中知道张靓要算的事准没好事。
但此时此刻,刘邦依然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何事?说来听听!”
张靓缓缓而清晰地说道:“就是那项羽手中到底有几多兵卒啊,没有击败章邯之前,项羽已经成了大楚上将军,击败章邯之后呢,他招降了秦军,然后,又威慑诸侯,统摄了诸侯的大军,不过听说,秦军之中多有桀骜不驯之辈,所以,项羽又挥动屠刀,坑杀了二十万大军,所以,这绕来绕去,我都绕湖涂了,不知项羽手下,到底有几多兵力了……武安侯你帮我算算如何?”
听了张靓这一番话,刘邦是真的坐不住了。
赶紧地,挥手让跳舞的妃子们赶紧退了下去,然后,一脸苦笑,长揖在地:“子房,多谢提醒,我差点犯下大错,没想到情势竟然会变成了如此这般,现在,还请子房教我,我当如何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