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句话的姜松河顶级理解:她这是想借口来我屋帮我插花吧?好让我再夸她一番,当我不知道?
回想在宜家的时候,袁江槿被她夸过之后的反应,姜松河十分自信,“善解人意”地回复:
[我弄不来,不然你来帮我?
袁江槿回复得很快:[好。
看着桌上的备课资料,她起身准备速战速决,免得耽误备课。
而在隔壁故意掐着时间倒数的姜松河,果然在十秒之内听见门铃时,顿感自己拿捏了袁江槿的小心思,雀跃地过去开门。
还真这么急不可待呀?啧啧啧,想不到我还什么都没做呢,就被我拿捏啦?
几秒钟,袁江槿面前陡然出现一个如此明媚欢快的姜松河时,怔住。
姜松河已经很久很久很久,没有对自己露出这么欢欣的表情了。
“愣着干嘛,进来。”姜松河叫她,自己先一步进屋,“把门带上。”
袁江槿第二次进入姜松河的私人领域,难免紧张,上次的回忆一拥而来,她险些被那些羞耻的回忆击倒。
关上门,袁江槿抿着唇走到花瓶面前,和姜松河要了胶带,在花瓶上贴出格子。
姜松河就站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她弄,越看越觉赏心悦目。
袁江槿做事认真的时候十分有吸引力,专注的眉眼似乎倾注所有的深情。
语文老师是感性的,姜松河想到“深情”这个词,就忽然心痒痒,想看看袁江槿这个极致理性的人露出深情模样时,是何等温柔。
就这么一直凝视到袁江槿弄完,袁江槿转过来的时候,被姜松河直白的注视盯到无措,一时间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来。
“好了。”她干涩地提醒。
姜松河笑容明艳:“我知道好了,我看着的。”
袁江槿心中紧张,也说不清自己紧张什么,就站起身:“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备课了。”
姜松河心中了然——这个小纯情,还真是单单为了和自己多相处一会儿,所以才过来的!
给她规矩的,都不像那些不老实的人一样多留一会儿,不愧是小木墩。
她点点头允了:“好,谢谢袁将军。”
袁江槿颔首,走到门口的时候,色彩和装修风格截然不同的挂件吸引了她的视线,而在那旁边,是一张教师节的时候一起拍的集体合照。
当时她和姜松河站在一起,拍了照之后,为了避免自己和姜松河主动搭话就率先离开了。
现在再看这照片,她还有些后悔当时没摆一个好一点的表情。
……咦?
合照上,她的脸被记号笔用一个圈圈勾到外边,画了个猪头,还怪可爱的。
这时候才走到这来送人的姜松河,看到袁江槿正盯着合照上那个被圈了一个猪头的袁江槿移不开眼。
她僵硬一秒,一个健步过去把照片护在怀里,拼命解释。
“你你你你别误会!我不是讨厌你才,才画这个小猪的!”
袁江槿沉默地把视线转到她脸上,一语未发,却叫姜松河紧张感拉满。
“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就是……哎呀,那天你拍照,就拉着脸站我旁边,拍了就赶紧走了,我就觉得挺……不舒服的,不是讨厌你!”
袁江槿垂下眸子:“嗯。”
只一个音节,姜松河不放心,试探着问:“你真的,不介意?”
袁江槿重新看向她:“我那天,有急事。”
她也知道自己脸有多臭,姜松河一定也觉得委屈,看在她这么软的份上,就不要计较了。
她如此劝着自己,姜松河也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
她大方地把人放走,还站在门口朝她抛了个媚眼:“下次得空再来。”
袁江槿浑身都冒起鸡皮疙瘩,这是她从来没见过的姜松河。
如此温柔又诱人的……好像一个明晃晃等着她跳的陷阱。
难道是这人又有什么坏心思?
可姜松河能有什么坏心思,她只不过是觉得自己应该适当表露一点欣赏之意,不能让小姑娘寒心罢了。
像袁江槿这样的闷骚直,恐怕得知她自己喜欢上同为女性的我时,也是十分慌乱吧?
哎呀,扰乱人家一池春水,确实该负责。
越想越荡漾,趁着袁江槿还没走,她问:“教师节的聚餐你会去吗?”
一小每年都会把教师节聚餐推迟到秋季运动会之后,今年也不例外。
袁江槿不喜热闹,因此这种环境她一般都不会去。
袁江槿似乎才想起这件事:“有事做的话,就不去了。”
姜松河见状,故意给予暗示:“每年都是一样没意思,但好歹能放松放松,别把自己绷得太紧。”
言下之意就是我会去,你别错过机会。
袁江槿愣了片刻,十分听劝:“好,没事的话我就去。”
姜松河又满意了——看,不就是在等我这句话?女人的心思不过如此。
两人礼貌点头道了别,姜松河关上门就沾沾自喜地开始在原地跳舞,重拾自己许久没跳的芭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