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没有其他人,文承泽显然放松不少,继续自己想说的话。
“赴今,我真的就是想和你道个歉,影响到你升职的事很抱歉。”
他说完,甚至郑重地鞠了一躬,阮赴今赶忙移开:“你这是干什么?这件事已经解决了,也不用再说抱歉之类的。”
文承泽长得一副温和相,也因此容易让人放松戒备。
他看上去有些无奈:“我只是觉得,公司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一样的市侩,能结交你这样有能力,又很真诚的人不容易。”
阮赴今并未接受他的夸赞,一言不发,
文承泽笑叹:“我和前妻之所以结婚,是因为家里的长辈即将过世。婚后我们并未住在一起,有名无实,所以才选择隐婚。这样既不伤害她,也不影响我,等到了合适的时候再离婚,互不干涉。”
他突然说起这些,表述自己的为难和隐情。
阮赴今想走,又觉得人家在掏心掏肺,自己就这么走了不合常理。不走,她又觉得多听无益。
好在文承泽并未说太多,解释过几句之后,重新绕回到主题上来。
“我今晚也是恰好在这儿,刚好看到你们部门的员工发的朋友圈有定位,所以才想和你谈谈。”
“我们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我这个人到底如何,相信你心里有数。我确实是不想因为这个失去公司里唯一的朋友,请你见谅。”
他的言语很礼貌,行为也很礼貌,始终隔着很远的距离,并未有丝毫的冒犯。
阮赴今不知该说什么,心里叹了口气:“事情过去就过去了,我还有其他事,先走了。”
文承泽点点头,看着她离开。
纪怀昨在驾驶位探出脑袋朝她招手:“这!”
阮赴今走过去,拉开后边的车门坐进去,挨着阮霁禾。
“其他人先过去了,我们也过去吧。”纪怀昨解释了一句,然后启动车子平稳上路。
阮赴今猜到她不会问刚刚聊了什么,她知道纪怀昨是个很有分寸的人,但是没猜到女儿会如此直白——
“妈妈,那个叔叔要追求你吗?”
纪怀昨也吓了一跳,紧紧握住方向盘,生怕阮霁禾把刚才的对话给阮赴今一听,到时候自己恐怕一抖就拐到别处去。
阮赴今有点难以面对女儿诚挚的眼神,欲言又止:“没有啊,你听谁说的?”
阮霁禾撇撇嘴:“电视上都这么演。”
阮赴今纳了闷儿,下意识看向前边,和纪怀昨的眼睛在后视镜中对视,后者赶忙澄清:“我可只看西游记,可不会看那些情感连续剧。”
阮赴今一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她低下头揉揉女儿的小脑袋:“不会,那个叔叔有妻子。”
她说到这儿,又想起文承泽提到两次“前妻”,难道他们已经离婚了?
阮霁禾得了保证,安心不少,就着这个话题,又开始发散思维。
“这个叔叔我不喜欢,妈妈不要答应他,可以答应别的样子的叔叔。”
阮赴今眉头一挑:“你还有自己的标准?”
阮霁禾得意地点头:“当然啦,要我喜欢的才能行。”
阮赴今兴味盎然地看着她:“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正在转弯的纪怀昨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她自己就是孩子思维,阮霁禾的回答,大概会和她脑子里的答案一致。
果然下一秒,天真童稚的声音毫无预兆:“我喜欢小昨姐姐!”
两个大人陷入一致的沉默,开车的开车,坐车的坐车。
阮霁禾说完就忘,不大会儿就被外头的夜灯吸引了注意。
纪怀昨也在转过几个弯之后遗忘了这回事。
唯有吃饭的时候有了异曲同工的念头的阮赴今,心虚得一直到进了ktv 的包间都不敢正视纪怀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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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上玩得还算尽兴,组员精力旺盛,一直唱到凌晨三点,才各自打哈欠准备回家。
阮赴今也是困得不行,放在以往她绝不会这么晚回家,因为家里还有女儿要照顾。就算是带着阮霁禾一起来,最晚一点多她也会犯困,自己也不得不提前离席。
今天不同了,虽然阮霁禾早在十点多的时候,就哼哼唧唧要睡,但纪怀昨当即表示她可以照顾,然后就带着她回车上等。
既没有影响阮赴今的社交,也没有耽误阮霁禾睡眠。
一行人出了ktv各自告别回家,阮赴今看着所有人离开,才去找纪怀昨的车。
在一众扁平的跑车里,她的白色红旗要比其他车高出一半左右的高度,很显眼。
阮霁禾在后排睡得正熟,空间足够大,她身躯小小,并不拥挤,还盖着一条毛毯。
听到扣车门的声音,纪怀昨清醒了些,帮阮赴今打开车门,看她坐好,踩下刹车的同时也唤醒同样熟睡的车子。
“可以回了?”
阮赴今觉得很过意不去,歉然点点头:“今天耽误你很多时间,明天如果你要赶稿子的话,我可以带着她们看电视。”
纪怀昨没觉得这句话似乎在模糊她们邻居关系的界限,摇摇头:“明天姜松河来我家,估计看不成。”
阮赴今沉默一会儿,说了声“好”。
一路无话,到了车库,纪怀昨停好,主动把熟睡的阮霁禾抱在怀里。
阮赴今上前想接过,纪怀昨轻飘飘躲开:“我可是她的孙悟空呢,别吵醒了,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