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不准在人前如此!”姜芷惜推开顾珩,冷声斥道。
顾珩不过是在外人面前做个纨绔世子的模样,此事在她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
“夫人说的对,回曲幽居怎么样?”顾珩坏笑道。
“流氓!”姜芷惜转过身子,气嘟嘟的往聚荷院走。
及笄大礼之后,便是宴请宾客。
太子来了,姜初雪便坐在了太子身旁,王爷随后,旁边是婉宁和王妃再然后是世子与姜芷惜。
宴席上,姜初雪没少给姜芷惜颜色,今日她就是让大房的知道,谁才是武安侯府的主子,一个乡下来的,再怎么样,也不可能斗过她。
婉宁郡主上前来敬酒,见着姜初雪的时候,脸色简直不要太好看,她成了世子妃,再也没有人会挡在小公爷面前了。
姜芷惜一心看着顾珩,他不能喝太多酒,可太子总是频频与他碰杯,顾珩有些招架不住,实在看不下去,想说点什么,一个毫无情趣的直男直接斩杀了席面。
“呐,给你的!”姜九行满身大汗的出现在席面上,把手里的一副黄金锻造的镯子,直接套在婉宁郡主手上。
“是你我才不要你的臭东西!”婉宁郡主脱下丢过去。
姜九行一边向各位行礼,一边解释,“今日太师命我前来送贺礼,打扰了。”说完便要走。
“你站住!!”婉宁郡主命令。
“你爱要不要,就你这性子,长得这么漂亮,迟早用的上,东西我放这了。”姜九行把手里的镯子,放在桌子上,轻轻一按,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接钻了出来。
“他是什么意思?”婉宁拿起桌面上的小匕首,轻轻一摸,便划出了一道口子,当场哇哇大哭。
惹得宴席一顿闹哄。
姜芷惜见着兄长,想追出去,远远的见着姜九行翻墙爬了出去。
“跑这么快做什么?这么重要的场合,都不知道穿着体面些。”姜芷惜气喘吁吁的抱怨,见着追不上,往曲幽居的方向走,去泡点醒酒汤给顾珩醒酒。
忽的见着一群挎着长刀的侍卫闯进来,齐齐排开,直接闯进了宴会。
“南衙办案,现在人等,悉数退出去!”为首的人道。
席面上的宾客,放下酒水,护着自家的女眷,看着眼前的形势。
王爷见了,站起来,昂首踱步至那人前,“大统领,今日吾女及笄,你这是何意?”
大统领双手抱拳,“王爷,属下领差办事,上头有令,今日捉拿谋反罪臣,得罪了。”
“上头,谁的命令?”王爷追问。
大统领脸色难看的看向坐在席面上的太子一眼。
太子脸色变得捉摸不定,缓缓的放下手中杯盏,扬起嘴角起身,“皇叔谋反,此计交由孤来查案,这命令,自然是孤下的。”
在坐的人齐齐后退,心里顿时恐慌,“王爷谋反,贤王,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呀”
“是啊,王爷谋反,我们怎么办,查起来,所有关系的户数,都是要查的,家主,我们怎么办?”
“”
“太子殿下,我们只是过来给婉宁郡主送礼,私底下没有交情啊。”兴国公府第一个站出来,跪在地上道。
“不着急,一个一个的来。”太子缓缓的走出席面,站在王爷面前道,“今查证,王府蓄谋造反,证据确凿,来人,拿下!”
“等等”顾珩阴沉着脸,坐在席面上,阖眼问道,“依照律法,无凭无据,私闯入府,该当何罪?”
“无凭无据?”太子踱步回来,“南城兵器库已经查封,里面的人已经交代,白河上捞出白银二十万两,上面的印记,正是贤王府的,世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要的是证据,不是废话!本世子不才,没什么通天本领,整日游手好闲,偶尔拈花惹草,谋反哼”顾珩语气不屑,起身朝着太子走去。
“在坐的今日都别走,王府有事,各位必定脱不了干系,我可以为各位一一对质澄清,倘若本王没有谋反,还请各位做个见证!”王爷对着在座的宾客道。
“别慌,你看王爷,确实不像谋反的,咱们还是等等,说不定有转机。”底下的人地上交头接耳。
“是啊是啊,贤王平时就喜欢逗逗花鸟,怎么会去造反?没有一官半职的,这说不过去啊。”
“你看看那世子,花钱如流水,就算王爷造反,也得有人啊。”底下又有人附和。
“是不是谋反,在坐的各位拭目以待。”太子胸有成竹。
顾珩气定神闲的走到太子面前,“太子,你说城南查封,有人招供是王府的人,人?带来了吗?你说白银二十万两,你且说说,这两者怎么就定下是王府的罪责?”
两人对峙片刻。
“报!!!”外头侍卫来报。
太子呵斥,“说!”
“太子殿下,白银捞出来了,里面全是石头,还有城南的翻供了”侍卫说的支支吾吾,急忙跪下,“说是被周家的人挟持了家眷,现在都翻供了。”
太子脸色顿时变了,捏紧了手指,指间泛出白色。
已经是铁板上的事,怎会突生变故!!!
贤王,也并不是面上的那么简单。
“我就说王爷怎么会谋反,大家别紧张,是周家,不是王府,大家不用害怕受牵连了。”靠的近的人听了,连忙向后说道。
人群里一阵喧嚣,都在庆祝劫后余生。
王爷笑呵呵道,“众客别慌,今日虚惊一场,虽然不是本王的错,但此事,是本王待客不周,各位回去时,还请到偏院,把自家的礼数都带回去,以免节外生枝。”
随即又乐呵呵的拍了拍太子的肩膀,“太子殿下,宴席还未结束,请!”
太子的脸色青了一片,“今日孤彻查此案,生了变故,这宴孤就不用了,走!!!”太子挥了挥袖子,完全忘记自己带着姜初雪来的,径直朝外走去。
姜芷惜被拦在外头,心中噔嗝,莫不是顾珩有事,与拦住他的侍卫斡旋了许久,那侍卫烦了,直接掏出刀子,架在她脖子上,她这才安分下来,安静的坐着,心里却惴惴不安。
半个时辰后,外头忽的又来了一批人马,衣着比起南衙更素朴,神色一个个凶神恶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