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请官爷告知,哪里可以施粥?”姜芷惜盯着那胖子,官不为民做主,何况这里是京都,已经是这样了吗?
“去哪里我管不着,但是不能是我管辖的地方。”队长手握紧,大拇指着自己的脑袋呵斥道。
“四姑娘,今日的粥还未放出去,是否要运出来?”旁边的小厮听了,走出来道。
“官爷,今日已经熬粥,能否等发放完毕?”姜芷惜上前问道。
“不行!”那队长双手插在腰间往前一横,站在缸前。
所有的难民,目光齐齐可怜的看着她。
“道长,你可有法子?”姜芷惜回头,看着道长问。
道长看了一眼那队长,在她耳边低声道,“今日暂且避避。”随即走到人群面前,“今日不再施粥,可这粥确实是熬好了,我等会把粥水,倒入白河,都散了吧。”
姜芷惜惊叹,这道长好功夫,面上是说把粥倒入白河,时机上去拖到白河附近去,到了那边,长河边一摆开,还未倒入河里,怕是早就被灾民抢完了。
灾民一听,齐齐的散开,陆陆续续的往白河走去。
那队长见了,心里纵有不满,却也只能吃着哑巴亏,无可奈何的走了。
“道长,今日多亏有你。”姜芷惜收拾着桌面上的药箱道。
“这么多难民,施粥,能施到猴年马月,你这样做,只会招来更多难民。”道长摇头。
“道长,可否在麻烦您你一件事。”
“四小姐,请说。”
“距离东城最近的位置有座山,你若是方便把难民引过去,我们在城外施粥,难民里有不少人手脚麻利的,让他们去山里挖药材,我来支付工钱。”
“行……”道长摸着胡须点头。
回去的路上,姜芷惜坐在马车里,她本想行善积德就够了,可见着那么多人无家可归,老弱妇孺坐在角落里,她便心软了,这事就做下去吧,坚持一日是一日。
突然马车速度渐渐慢下来,“怎么了?”
“小姐,前面堵了,好像是武安侯府的马车停在中间。”翠珠掀开帘子道。
姜芷惜钻出了头,见着姜初雪坐在马车里,对着外面被撞到的人说了句,“不过是撞了你,就算把你撞死了,也只是二三十两银子的事,知秋,去打发了。”
姜芷惜跳下马车,走到躺在地上的人身旁,衣衫上缝缝补补,他身边还围着两个稚儿和一个妇人,正哭的伤心。
“让我看看。”姜芷惜蹲下来,查看伤势后,问道。“你们是京都的人?”
妇人垂泪摇头。
姜芷惜取出手里的银钱,放进妇人的手里,“撞伤了腰,一时半会好不了,我派人送你去打尖的地方住下,晚些时候送膏药过来,贴上几日我到时候再来看你。撞到你的人是我妹妹,对不住,我会教训她的。”
唤来车夫,将人送去了旁边的楼子住下。
“哟,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乡下来的丫头。”姜初雪听见了动静,掀开帘子的一角道。
“你就是这么轻贱人命的?”姜芷惜站在马车前问道。
“跟你有什么关系,少在这里装好人碍事,你害我母亲不能下床,这件事我还没跟你算账!”姜初雪拧着眉头不悦道。
“那是你母亲罪有应得,那酒水若不是她故意命人不温,三婶又怎么会遭这罪,我算是看清楚了,你们在武安侯府,无法无天,在外面也是这副德行。”姜芷惜心里烦闷,若是这样的人在府中,往后爹娘若是惹了她,不知道要遭什么罪。
“姜芷惜,你想教训我?哼,就凭你还不够资格!”姜初雪命令道,“车夫,走!”
“小姐,前面有马车挡了,除非世子妃先让路。”小厮回应道。
姜初雪掀开帘子,看着对面陈旧的马车笑出声音来,“姜芷惜,你出门穿着寒酸,坐的马车这般老旧,不会是失宠了吧,呵呵,真是笑死了。”
姜芷惜忍了忍,“是啊,你马上就要做太子妃了,我是该让让你。”说完让翠珠下马车躲开,然后自己坐了上去,拉着缰绳退了几丈远。
“哼,下贱的东西!”姜初雪放下帘子道,“走!”
姜芷惜边往后退,边对着对面的马车道,“姜初雪,你想做太子妃,先问问嫡长姐同不同意吧,今日这就是你草菅人命的教训!”说完一抽马鞭子,直接朝着对面撞了过去!
“啊!!!!”对面的婢女见了,吓得连忙大叫。
姜芷惜的马车直接刮过了对面的马车,把对面的马车撞的掉头,直接砸在旁边的石头上,歪歪斜斜的倒了!
“来人啊!快来人!”婢女们吓得脸色惨白,从马车内,把已经撞的七荤八素的小姐扶起来。
“小姐,你怎么样?”知秋关切的问道。
姜初雪跟着马车翻倒,头撞在柱子上,疼的眼泪直流,何况今日是去见了宫内的娘娘,头上的珠钗不少。
在马车被翻滚几圈后,狼狈不堪的从马车内爬起来,指着远处的姜芷惜气的说不出半句话。
“怎么?你什么你!被人撞了,是什么滋味?你也尝一尝,不过是二三十两银子的事,你动什么怒气啊?”姜芷惜跳下马车,笑道。
“小姐,我们走吧,这可是大街上!”知秋在她耳边道。
姜初雪吃了哑巴亏,气的直接在大街上破口大骂,“你个贱人!!!我回去告诉阿爷!!!让你们全家吃不了兜着走!”
“去吧,我怕你!”姜芷惜做了个鬼脸,今日她还巴不得她早点去。
翠珠见着这一幕,早已经吓得挪不动腿,这是她家的小姐吗?
如此彪悍!!!
那二房的狼狈不堪,急匆匆的在她面前走过,她才回过神来。
“小姐,你闯大祸了!!!”
“咦,翠珠,好好说话,别说那些不吉利的,这算什么事,这种人就是欠收拾!!!”姜芷惜爬上马车,坐在位置上,把马车赶到一旁,等着车夫回来。
那车夫回来时,看着歪倒的马车。
心里一阵唏嘘。
刚才他也听见了动静,回头看了两眼,世子妃是苏州长大的,难道苏州的民风也是这么彪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