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气氛如同紧绷的弓弦,一触即发。
宗正司的人站了出来,他的眼神坚定,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在朝堂上回荡,引起了一阵骚动。
“陛下,六皇子本应远在宁古塔,接受流放的惩罚,如今却冒充世子身份,潜入京都,更是坐上了都御史的高位。这其中的阴谋诡计,实在令人难以置信,还请陛下明察秋毫,以正视听!”他的话语铿锵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击打着在场每个人的心。
然而,立刻有官员站出来为顾珩辩护,他的声音虽然不如宗正司的人那般响亮,却也充满了诚恳和坚持:“陛下,六皇子在京都期间,勤勉尽责,从未有过失职之处。他的政绩有目共睹,若非有重大冤情,实不应受到如此严厉的对待。”
“陛下,六皇子乃是戴罪之身,我朝从未有过如此先例,让他担任如此重要职位。若是轻饶,岂不是让天下人笑话我朝法度不严?”另一位官员紧接着反驳,他的声音中带着明显的不满和愤怒。
“就是就是!此例一开,后患无穷!”周围的官员纷纷附和,朝堂上的气氛更加紧张。
顾珩站在朝堂中央,面对着这些指控和辩护,他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
风已经搅动了,就等巫山云雨来了。
两派势力的对峙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
朝臣们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皇后一党的发声,一位老臣站了出来,他的声音带着颤抖,但语气坚定:"陛下,顾珩手握重兵,若真是当年的六皇子顾瑢璟,那他的存在无疑是对皇权的巨大威胁。我们必须立刻行动,将他缉拿归案,以正朝纲,保我东临国泰民安!"
老臣的话语如同一石激起千层浪,朝堂上顿时响起了一片议论声。
皇后一党的其他成员纷纷附和,要求立刻采取行动。
然而,相爷一派的人并不买账,一位年轻的官员站了出来,他的声音铿锵有力:"陛下,当年六皇子被流放,本就是一场冤案。如今若再对他加以迫害,岂不是重蹈覆辙,让天下人寒心?我们应该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证明自己的清白,而不是一味地怀疑和打压!"
年轻官员的话语引起了相爷一派的共鸣,他们纷纷点头,表示支持。
朝堂上的争论愈发激烈,两派势力互不相让,场面一度失控。
顾珩依旧沉默不语,他的目光在朝堂上扫过,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场争论的背后,隐藏着更深层次的权力斗争和利益纠葛。
一位年迈的将军站了出来,他的声音沙哑,但充满了力量:"陛下,六皇子这些年来为国尽忠,他的功绩有目共睹。我们不能因为一些无端的猜疑就对他加以指责。我们应该相信他,给他一个公平的机会,让他证明自己的忠诚和清白!"
将军的话语如同一股清流,让朝堂上的争论暂时平息了下来。
皇后一党的人开始犹豫,相爷一派的人则更加坚定了信念。
“陛下,六皇子私自回京,王府蓄意包庇,实乃大罪。”元老站出来,语气沧桑。
顾珩心一紧,目光挪向那元老,终于说到他在意的地方了。
此人已经是三朝元老,隐藏了这么久,原来是皇后的人。
当年就是他,在朝堂上推波助澜。
但凡有老臣站出来,为幕母后发声,母亲也不会死。
“是啊,陛下,六皇子来京都已久,王府不但没有出面,还掩护六皇子,此乃同罪啊。”
突然,大殿外头传来脚步声,脚步的主人他那狼嚎般的哭声,充满了无尽的悲伤和愤怒,仿佛要将整个大殿淹没在他的哀嚎之中。
再眨眼的功夫,贤王踉跄地走进大殿,脸上写满了悲痛,眼中闪烁着泪光,颤抖的声音在朝堂上回荡,带着绝望的颤抖:
“陛下,您可知道,我那可怜的世子,至今还躺在荒野之中,无人问津!而这个冒充身份的顾珩,却安然无恙地坐在朝堂之上,享受着本不该属于他的荣耀!”贤王的指责直指顾珩,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一般,敲打在顾珩的心上。
顾珩面对贤王的指责,依旧保持着沉默,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波动。
“殿下,这些年我把你当亲儿子,你却在今日告诉我,我辛辛苦苦养了这么多年的亲儿子,早就死在关外”贤王说的悲天跄地,泪水鼻涕挥洒在朝堂上。
殿堂上顿时乱做一粥。
陛下焦头烂额。
皇后一党的人见状,立刻抓住机会,声音更加尖锐,要求立刻将顾珩缉拿归案,以正朝纲。
相爷一派的人则试图平息贤王的情绪,他们认为应该冷静下来,仔细审查事情的真相,不能因为一时的情绪就做出决定。
朝堂上的争论愈发激烈,贤王的哭声,皇后一党的指责,相爷一派的辩护,各种声音交织在一起,让整个大殿都沉浸在一种紧张而混乱的气氛之中。
而顾珩,作为这场风波的中心人物,他的沉默似乎在等待着某个决定性的时刻。
“报!!!陛下,门外,武安侯求见!!!”
陛下招手,示意人进来。
武安侯步态蹒跚的走进来,“老臣,见过陛下。”
“今日都凑成一锅了,竟然来了,就赐座吧!”陛下起身,“武安侯为国镇守边疆半载,如今再次上朝,所为何事?”
“陛下,臣今日来,旧事一提,还是陛下公正严明。”武安侯语气微弱。
“自然。”
“陛下,当年我部下私自动禁卫,已经处决,至今未能有个牌位,老臣今日来,不过是想九泉之下,能有脸面去见他。”武安侯轻轻说完,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当年之事,事发突然,为了稳住朝堂,臣不敢再嫌弃风波,如今六皇子归,我也有冤情上诉!”
“何冤情?”陛下走下来。
武安侯从怀里掏出几封信,已经旧的泛黄。
“陛下,这是当年禁卫军查出来的端倪,只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老臣便选择息事宁人,如今早已经半截身子如土,老臣无颜面见底下的旧部,在我走之前,我想戴罪立功,为他立上牌位,好安心离去。”说完,把信递亲自递给了陛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那两张薄薄的宣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