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盛景建成于六百年前,当时的岷江太守陈孤舟汇数万劳力,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
“那位岷江太守,真乃奇人!”
宋临不由赞了一句。
如此规模的港口,在古代社会属实算是奇观。
然而这关系着岷江府无数人生计的港口,却只是巨鲸帮的底蕴之一。
一个月后,等徐海龙接管黄芦岸,恐怕又要生出许多麻烦。
老渔夫划着船停在岸边,与临近一艘渔船上的渔夫打了声招呼。
那渔船上站着一家三口,年迈的渔夫,满脸褶子的老妇,还有一个身材壮实的小伙。
见宋临的目光看来,那小伙对他露出憨厚的笑容。
除此之外,周围还有大大小小不少渔船。
“看来人还没到齐,先等等。”陈平道。
他继续刚才的话题,“除了黄芦岸,当年陈公力排众议,倾尽岷江百城之力,建造了一座数里长的堤坝,截留岷江之水,汇聚成了如今的清源湖。”
“绿柳堤、黄芦岸、白蘋渡口、红蓼滩头……六百年间养活了无数岷江百姓,也让陈公的事迹流传百世。”
提起那位岷江太守,陈平似乎很是推崇。
兴致勃勃地道:“传闻他书剑双绝,自号‘真愚居士’,乃当年岷江流域一等风流人物。年轻时也曾闯荡江湖,‘孤雁飞雪,傲羽长空’,一手剑诀,美人在怀,传为一时佳话。”
宋临静静听着。
这些奇闻轶事,他在巨鲸帮时也曾听过一些。
每年三月三‘三水节’,清源湖的百姓都会在绿柳堤上举办祭典,祭祀三水娘娘与‘福泽恩王’。
如今想来,那位福泽恩王真身,应当就是当年的岷江太守——陈孤舟。
一位在民间封神的传奇人物!
“哈哈,让大伙儿久等了。”
说话间,黄芦岸上走来一大帮人马,皆是渔夫打扮。为首的汉子一身短打劲装,身强体健,似无惧冬夜的寒冷。
那汉子爽朗向众人打着招呼,率众登上了一艘十余米长的大船。
“余老大客气。”
“各类渔具皆已准备妥当,只等你这船老大一声令下,船队立马就可出发。”
“今夜风急浪高,必有鱼获,俺们已经等不及啦!”
众渔夫纷纷回应。
宋临一眼看去,渔民们个个皮肤糙黑,一看就是经历过风雨的老前辈。不似宋临与陈平,这些渔船都是一家好几口人齐上场。
“好,出发!”
船老大高呼一声。
周围响起一片呼喝声,上百艘渔船纷纷离岸,紧随船老大那艘十余米长的大渔船驶入清源湖的夜色。
“陈伯,我们这是去哪?”
宋临靠在船尾,与划桨的陈平聊着天。
他的划船技术还不熟练,跟不上船队的速度,因此这次出航由老渔夫亲自掌舵。
“出白蘋渡口,去红蓼滩头。”
陈平笑吟吟道:“出了清源湖与岷江的分流口,名为白蘋渡口。那地方水流湍急,咱们的乌篷船唯有跟着船队才能过去。”
“今夜是小潮日,亥时至子时间潮水会淹没三十里红蓼滩头。那滩头上遍地生长着一种名为红蓼的水陆草木,乃是‘齿鳙鱼’最喜之食。”
“每逢此时,那片水域常会出现齿鳙鱼潮。一些经验老道的渔民便会在今日联手,组成船队。”
“余老大是我们这群老伙计推举的船老大。别看他年轻,身手可是不凡,靠着一双铁拳在黄芦岸上算是小有名气的人物。”
老渔夫絮絮叨叨说着。
看样子也是年龄大了,往日里孤家寡人,如今碰到宋临便难得开朗了一些。
“齿鳙鱼?”
宋临心头一动。
齿鳙鱼潮,齿鳙鱼巢……他的炽白命格奇缘,看来就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