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沈追处出来,何天顿时感觉一身轻松,他最怕的就是沈追开口强留,还好沈追确实开口挽留了一番,但没有强迫他。
一想到接下来可以见到姜师兄,何天脸上的笑容又浓郁了几分。
此番他来鸿运武馆,除了向馆主沈追辞行之外,还有一件要事,就是要搭姜涛的顺风车,前往神徽城。
姜涛已经开始筹备前往神徽城,大包小包的东西堆积在马车之上,想来只要再准备几日就可以出发。
何天一眼就看见在准备东西的姜涛。
“姜师兄!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通过武举,现在也是武秀才了。”何天上前抱拳一礼,言语中有些激动。
“不错,我没有看错你!走,好好聊聊!”姜涛转过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片刻之后,浓郁的茶香味就从姜涛的小屋中飘出。
“如此说来你和金宝武馆的焦子明握手言和了,做得好!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金宝武馆其实和我们鸿运武馆本身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不过是这些年争强好胜,双方有些摩擦罢了。”
姜涛听何天说完事情的经过,满意的点点头,何天此子不骄不躁,表现很不错。
“再过几日,恐怕就又要给师兄添麻烦了。”何天笑着开口,虽然他手里有推荐信,但是这个时代没有地图没有导航,如何去神徽城,去了神徽城之后怎么办,他都是两眼一抹黑。
所幸的是姜师兄在神徽城有些根基,此番与姜师兄同去,自己不光路上能够省下一大笔开销,也省了不少麻烦事。
对于姜涛而言,路上有何天作伴,不光解闷,而且乱世凶险,路上少不了劫道拦路的强人,何天现在也是内劲修为,有其加入,安全方面也多了几分保障。
“此去神徽,虽然我二人都是内劲高手,在这小小的白商城中还算个人物,要是放在河东府里,那也就是大猫小猫两只,千万不要强自出头,不然惹出仇怨,日后麻烦不小。”
姜涛叮嘱了何天几句,何天连忙点头称是,双方商定好了出发时间细节等,何天就再次拜别。
从鸿运武馆出来,何天口袋里面除去孝敬沈追的二百两之外,居然还多了三百两,自然是来自于周振的赞助了。
不过穷家富路,一想到要离开白商城前往神徽,自己身上这几百两恐怕是杯水车薪,远远不够的。
何天叹了口气,想起那日白家招揽,有人在门口递信,也不知道是何人?
还是看一看吧!
何天拆开信件一看,顿时皱起眉头。
这封信不是别人,而是郑屠夫寄来的。
信里前半段说的是些恭维话,祝贺何天武举高中,考取了武秀才的功名。
而后半段则是含含糊糊,说自己手中有何天想要的东西。
顿时激起了何天的好奇。
也罢,就先去看一看好了。
估算了一下时间,还有几日才离开白商城,何天打算这段时间把之前的几个熟人都拜会一遍,就从牙人马三开始。
马三爷抽着焊烟,悠哉游哉,不时哼上一段不着调的小曲,可见牙人的生意非常好,他的小日子过得不错。
忽然门口进来一个熟悉的身影,马三顿时一惊。
“何,何公子,您怎么来了?”马三紧张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之前他可是坑了何天不少,这年头风水轮流转,何天已经是白商城有名的新起之秀,武秀才杀人不犯法,自己要是表现得稍有不对,只怕小命难保。
“近来无事,来看看故人!”何天淡定的开口。
马三虽然惊魂未定,但多年的职业素养还是放在这里,一通看座上茶,倒也还算客气。
“这是您的借据,马三原物返还,还请何公子大人有大量,小老二一时被猪油蒙了心,多有得罪!”何天一杯茶还没有喝完,马三就从柜子中找出了何天之前签下的契约,并且还递上了十两银子的红封。
何天接过借据,仔细确认无误,手掌一扬,刀意立刻将借据化成碎屑。
马三顿时倒吸一口冷气。
“此事就到此为止,我放你一马,不过日后可要多行善事,不然我一定还会再来找你的。”何天没有拿红封,反而警告了马三一番。
“那您的房子看要不要物归原主,小老二已经卖出去了,现在就让那户人家搬出来!”马三一咬牙,还是说了出来,他已经将何天的房子出租,现在要把房子退给何天,损失的租金和房钱都不是小数目。
“不必了,你好生看管我的老宅就是!”何天倒是对此不在意。
自己马上要离开白商城,老宅倘若无人居住,用不了几日就会变成梁上君子的巢穴,迟早会落入帮派之手,还不如便宜马三,起码自己有朝一日回来还能故地重游,有点念想。
马三连连保证,还要立下字据,但被何天阻止了。
从马三处出来,何天感觉自己的心气又顺了不少。
老房子虽然值得留念,中间有何天小时候生活的点点滴滴,尤其是父母在的时候,还是有不少快乐时光,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实力。
何天看了看天色,尚早,中午时分,他赶到了飘香楼。
“客官,里面请!”跑堂的小二立刻过来招呼。
“我找郑屠夫!”何天表明来意,小二哥立马兴致缺缺,只是朝后面努了努嘴,示意何天自去。
何天也不矫情,虽然半年前爆发诡异,飘香楼重新修葺,但大体位置还是知道的。
七拐八拐,何天再次来到屠宰房前。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下水的臭味弥漫在小屋的四周。
何天吸了吸鼻子,皱起眉头,但很快又舒展开来。
“还是真令人怀念的味道啊,自己倘若没有系统,恐怕在屠宰房继续工作已经是比较好的结局。”
“进来!”何天尚未进屋,里面就传来了郑屠夫的声音。
何天微微错愕,但还是推开了厚重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