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老师钱训导问过学生,可愿拜他为师,学生因与其有些旧情,又因他在举业上助学生良多,便欣然同意。前几日本应举行拜师典礼,可老师突发急症,此时还缠绵病榻。”
“潘训导之事,老夫深感遗憾。”潘长业已经明白了江宥帧的意思。
搬出圣人来,确实没错,大义上站得住脚。
“我与老师虽还没举行拜师典礼,有实无名,但在学生心中,钱训导已然是在下的恩师。之前已经应下,便不可食言。”
潘长业眯着眼,这小子确实难缠。
“您文采斐然,相信你也是位不可多得的良师。只可惜学生无缘成为您的弟子,虽深表遗憾,但也庆幸将机会让给了其他人。”
江宥帧说着对在座所有人比了个手势,“此处书舍中,诸位师兄皆非池中之物,学生多有不如。若是他们能有机会,学生定会衷心祝福,为他们感到高兴。”
众人一愣,怎么说着说着火就烧到他们身上来了?
不过,他们转念一想,潘长业可是远近闻名的大儒。若是能拜他为师,学问由他亲自教导,将来入仕之后的人脉也不可小觑。对他们来说,自然有利无弊。
这么一想,他们便兴奋起来。
潘长业也没料到江宥帧竟然把难题丢给了他,这是让他在此间书舍中找一位收为弟子?
他若是不找,便是看不起这些学子。可若是真的找了,未免没有被逼迫的意思。
这小子果然有几分本事,也不枉费那位这么想拉拢他。
眼看众人眼巴巴的眼神投过来,潘长业的脸上开始龟裂,他可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潘长业轻咳一声,“你说得不错!人无信不立,老夫虽然欣赏你的才华,但也不至于做出夺人弟子之事。你品行不错,老夫为钱训导欣慰不已。”
他装作很欣慰的样子,让江宥帧坐下,便开始了授课。
众人有些失望,但也不敢提。不过好歹不再提及此事,江宥帧算是完美解决。
下学之后,江宥帧便去了钱府,将剩下的灵泉水滴入水中,给钱崇恩服下。
这两日钱崇恩状态比之前好了许多,灵泉水果然是好东西。
“难为你了……也不用每天都来!”
钱崇恩说话已经比之前流畅了不少,右半边身子也能动了,只是还有些僵硬。
他痊愈的速度让陆大夫震惊,对着留下的人参头仔细研究了一遍又一遍。
“下学路经此处,方便!”江宥帧笑了笑,随后将昨日作好的文章读给钱崇恩听。
只可惜钱崇恩脑子不如之前清醒,不能给多少指点。
不过江宥帧依旧不放弃,每日都来,孔氏终于对江宥帧有所改观。
时间飞快,温如玉已经过了府试,正在准备院试。
这一日,江宥帧沐休。
“少爷,童公子回来了,此时正在偏厅候着。”
江宥帧眼中精光一闪,她合上手中的书,终于来了!她等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