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也不是没点评过,言辞犀利,直言不讳,很是会挑错的。
“江宥帧的文章确实好,不管是对应,还是论述,评为上上之作也并非虚言。但要说是趋近完美,这种赞誉就过了吧?”
庐野居士瞥了一眼苏望,刚才第一篇四书文时,苏望就对江宥帧赞美有加。这种眼高于顶的老大儒,居然也能对江宥帧另眼相看。
他承认江宥帧确实优秀,不过那又如何?
“哦?那庐野居士是觉得有何处不妥?不妨指出来!”苏望转头直面对上潘长业,他不爽这个潘长业很久了。
众人一听,是啊!那总得说出个不妥之处来。
潘长业一噎,其实非要指出改进之处,他一时也想不到。但有一点,他可以抓住把柄。
“若说前朝税监一案,属苛捐杂税,这一点毋庸置疑。”庐野居士摸了摸山羊胡子。
众人便齐刷刷点头,可不是吗?
“可在下所出题七害,却无一对应得上,如何解释?”
众人一听,顿时皱紧了眉头,其中一人直接道:“怎么就对应不上?要说明义确实是对不上的,但题目中举例的七害不都是暗喻吗?”
“是啊!并不牵强!”有人附和道。
“那又如何?我倒是觉得与七害无关,有些勉强了。”
“怎么对不上?侵渔百姓,聚敛为财;索食民之膏血等,不都是其中七害的?这些难道也对不上吗?”
“庐野居士,在下以为这一段举例没问题,承前启后,相互呼应。”赵攒语气也转冷了,这要是较真起来,非说偏题,那又有一番辩论。
一旁的柯振秋自从听完文章之后,不禁心中感叹。难怪知县大人对她这般看重,确实是可造之材。
不过学了皮毛,就做出了这等锦绣文章。
他看了一眼面前自己作的,似乎比起江宥帧的条理清晰,自己之后阐述七害确实有些偏差,虽然只是一点,虽然也可用个人观点来辩解。
更何况那篇文章对应工整,的确是上佳之作。苦笑摇头,他的确输了。
不管江宥帧这个举例算不算偏题,他这个文章都有些拿不出手。
“我也觉得不妥啊!不太合适。”有人附和道。
其实还有一点,那便是提到了前朝。这一点尤其敏感,众考生就算去考试,能不提起就不提起。
“有何不妥?都可站出来指点。”林久安虽然觉得江宥帧太冒进,但还是愿意袒护她的。
谁敢站出来指点?众人齐齐摇头,他们可不敢。要指点也是那三位大儒,他们什么身份?比起江宥帧来,都多有不如。
众人窃窃私语,有不少人都认为江宥帧所写对的上,也有不少人觉得稍微有点牵强。不过大家都一致认为,这篇文章很好,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若是潘长业死咬着不放,非要说偏题,那也只能怪江宥帧倒霉了。
“刚才老夫已经阐述过自己的观点,不知江宥帧有何辩解之法?”潘长业看向江宥帧,却见这小子此刻正十分淡定地剥着桔子皮。
不得不说做文章真是消耗脑力的活,她都饿了。
一听到自己的名字,江宥帧抬头看向潘长业,而后放下了手中的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