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愿意？”
李钦心里似是打翻了调味瓶，各种滋味齐齐涌上心头，其中酸涩居多，差点害他落下泪来。
“你难道愿意？这可是赶鸭子上架！如今新社会哪里容得下包办婚姻？”
“我甘之如饴啊！”李钦低低说着。
他怎么会不愿意，昨天乍闻这个好消息，他高兴的一整晚没睡，尽在那畅想婚后要怎么对待这位来之不易的妻子。
许如霜心烦意乱，也就没有关注到李钦的神色，她耐着脾气打商量：“我们得反抗，不能就这么受了，有一就有二，现在是定亲，下回就是结亲，再下回就得喊咱们生孩子。”
“这不挺好。”
“你说什么？”许如霜以为自己听错了。
李钦抬起头直视对方，声音坚定重复一遍：“我说挺好的，你我年纪都不小了，这样的安排不是正中心意？”
许如霜脸色更冷，瞧着他的眼神不带丝毫温度。
“人之所以是人，那是因为我们有思想，你愿意屈就，我不愿意，我觉得被支配的人生毫无意义。”
“我承认你说的有道理，但这件事情能上升到被支配的高度？”
“被强迫的亲事还不是支配吗？他们难道提前问过我们的意见不成？我们是人，不是许李两家的木偶娃娃……”
李钦声线徐徐打断她的愤怒：“所以是定亲而并非结亲不是吗？双方父母也不过是在试探咱们的态度，你倘若真不愿意，尚且有回旋的余地。”
“你是说解除婚约？”许如霜眉心蹙起，“两家刚刚放出结亲的消息，立马又宣布解除，你以为这是儿戏？”
李钦忽然笑了，半撑着脑袋，将自己整个放松下来。
“我都说了是试探，又不只是单纯的试探，结果如何全看你怎么操作。”
有能力反抗，得到一个想要的结果，亦或是逆来顺受，就此认命？
反正，不管结果如何，双方父母都不亏，这群老狐狸啊，果然每走一步都有深意。
许如霜不傻，被这么一点拨，她快速冷静，让激荡的理智回归脑海。
“你想怎么做？”
李钦唇边现出一抹玩味，眼尾不觉上挑，让一本正经的气质里多了几分恣意和性感。
许如霜眼眸闪了闪，就听到他说：“我什么都不想，我觉得安排甚好，你想做就去做吧。”
“你……”
许如霜气急败坏跺跺脚：“你怎么变的和从前不一样。”
“是吗？”李钦摊手，“人都有多面性，我也不例外，或许只是这一面没让你见识过而已。”
“不过，话又说回来，你到底是排斥父母之命，还是排斥婚约对象是我？”
“这两者如今还有区别吗？”
许如霜不太想回答，她冥冥中觉得这个回答要是不好，很有可能失去重要的东西。
“当然有，你的回答决定我要不要助你一臂之力。”
许如霜似是头回认识李钦，如此朝令夕改，她都被气笑了。
“请容许我提醒你，上一秒你才说过对安排很满意。”
“不冲突，帮助你和反抗婚约我能平衡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