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敏根本没办法对一个别的女人和时守业生的孩子好。
哪怕这个女人是她找来的,是她花钱雇她代替自己生孩子的。
她心里只有恨。
她恨时守业,她恨时老爷子,平等的恨时家所有人。
包括这个她执意要记在自己名下的小孩。
每当看着襁褓里除了吃奶就只会睡觉的婴儿,她就会想起自己肚子里那个曾经短暂停留过的小种子。
如果不是时守业花心在外面乱玩女人,他的情人就不会找上门,还害她出车祸。如果她没出车祸,她不会流产,更不会永远失去做母亲的权利。
如果当初那场车祸没发生,她的孩子已经平安降生,健康长大,还会奶声奶气的叫她一声妈妈。
可她现在却只能抱着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沉浸在时家人永远都无法与她共情的痛苦中,无法自拔。
夏敏讨厌这个应她要求生下来的孩子,甚至连婴儿的啼哭都忍受不了。
她毫不掩饰对孩子的厌恶和恨意,给他取名时厌。
讨厌的的厌,厌恶的厌。
时老爷子敏锐察觉到夏敏的状态不对,在征得夏敏的同意后,将孩子带去了锦城,由他抚养长大。
一直等孩子到了上学的年龄,时老爷子带时恪回到了j城。
那时候的时恪还没改名,还叫时厌。
他似乎从小就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对自己的名字叫什么,有什么隐藏含义都不在乎。
包括那时候还是个小胖墩的时竞,在幼儿园里带头让一群小孩子嘲笑他的名字,讽刺他的存在注定一辈子被讨厌,他都可以漠然的转身,当做没听见。
要不是后来时竞太过分,闹到了时老爷子面前,时老爷子还不知道时恪因为名字被同学嘲笑,孤立。
那次时老爷子发了好大的脾气,连他向来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的夏敏都被他训斥了一顿,更别说时文萱和时竞了。
也是那次之后,时老爷子不顾夏敏的反对,给时恪改了现在的名字,并再次带他汇锦城生活。
时恪再次跟随老爷子从锦城回来j城时,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不管时竞说什么,都一脸漠然转身离开的小男孩了。
由青春期步入成年的男孩,学会了反击,不再逆来顺受。
如时恪所愿,成长后的时竞依然看他不顺眼,处处针对他。
从诱导同校的学生孤立他,到花钱雇社会小青年围殴他,这些花钱就能有人代劳的阴损招数确实比往牛奶里扔蟑螂的幼稚手段高明了不少,可时竞却从未在时恪身上占到便宜。
对于时竞和时恪的明争暗斗,时老爷子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夏敏就更不会管时竞的死活了,她甚至阴暗的希望时竞和时恪要是能同时死就好了。
只有时文,心疼自己的儿子,责怪时恪下手狠。
时恪下手的确比时竞花钱雇的社会青年小混混还狠。
他专挑身上被衣服遮住的地方,哪儿疼打哪儿。
时竞找人打他一顿,他最多就是嘴角破个皮,脸上有道擦伤,可时竞每次都被他揍的一身看不见的伤,治不了,只能忍着疼。
时文萱越是心疼时竞,时恪下次回击的时候下手就越狠。
可惜时文萱和时竞母子俩都是记吃不记打的主儿,永远学不会长记性。
时恪真对时竞动了杀心那一次,是因为时竞当着时恪的面,把陆岁岁送给他的一只小橘猫活剥了皮。
剥皮还不算,时竞为了刺激时恪,还把猫咪串起来,放在烧烤炉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