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岁岁这话是提醒,也是警告。
她知道时恪对陈睿一百个不爽,有一百零一种方法等着收拾他。
可他现在不能用那些手段对付陈睿。
不是她心软,她只是怕赶狗入穷巷,时恪遭反噬。
她知道,光靠时老爷子的支持,他根本无法在时家站稳脚跟。
他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让圈子里所有人知道他作为时家唯一继承人的能力的机会,而不是在圈子里树敌。
所以在此之前,他必须隐忍。否则,时家那些想要他命的人就会像闻到屎味儿的苍蝇,联合外人对付他。
到时候他腹背受敌,就算他的最终目的是毁了时家,也无异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所他不能有把柄落在时竞那个废物手里,更不能给夏敏拿捏他的机会。
这些陆岁岁能想到,时恪自然也懂。
他看着陆岁岁发来的信息,舌尖抵了抵唇角,低声跟孟煜交代了两句。
他听陆岁岁的,不用那些极端手段收拾陈睿,但他也不会忍着就是了。
俗话说得好,仇不隔夜。
既然陈睿这么喜欢纠缠他媳妇儿,那他不介意给陈睿送个红粉知己。
半小时后,黑色商务车停在时家大门口。
时恪下车,解开衬衫领口三颗纽扣的同时把松松垮垮挂在颈间的领带扯下来缠在手,浑身透着股懒散不羁劲儿。
走进时家客厅,时恪一抬眼,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正等他的时老爷子,还有陪在他身边的夏敏和时文萱。
“哟,还没睡呢?”时恪挑了挑眉,“这是等着我呢?”
他这话属实明知故问。
时老爷子瞪他一眼,“我要是不派人去接你,今儿恐怕也见不着你。”
“我以为咱们爷俩昨天把话都说清楚了。”时恪往沙发上一坐,浑身酒味呛得夏敏和时文萱同时皱眉。
时老爷子让保姆给他冲了杯解酒茶,一脸不悦的盯着他,“听你表哥说,你今天为了个女人一掷千金,还坑了他的豪车?”
时恪从保姆手里接过解酒茶撂在茶几上,漫不经心道:“明明是表哥怕我在国外没见过世面,回来给时家丢脸,所以才把他的爱车送给我,怎么成了我坑他了?”
不等老爷子开口,时文萱抢先道:“那你把车送给一个女人总是事实吧?”
时老爷子不悦的瞥了时文萱一眼,很是不满她颠倒黑白,在他面前搬弄是非。
“我跟人玩游戏输了,拉着会所老板娘亲了个嘴儿,总得给人家一点补偿吧?”
时恪翘了翘二郎腿,满不在乎的说道:“我给不了人家爱和名分,给点钱还是有的。”
时文萱嘴角微微抽搐,“那是给点钱?你的点是不是有点太大了?你知不知道那辆限定版超跑多少钱?”
时恪墨眸微眯,薄唇半勾,“姑姑你这样说话就没意思了!表哥把车送我,车就是我的,我想给谁就给谁。你心疼钱,就别充大方。”
时文萱气了个仰倒,“你、你这是跟长辈说话的态度?”
时恪借着酒劲儿轻嗤了声,嘲讽拉满。
落在时文萱身上的眼神仿佛在质问她“你算我哪门子的长辈?要命的那种?”。
明明时恪什么都没说,时文萱却感觉一记无形的耳光狠狠地甩在了她脸上。
时恪话说的难听,态度也很明显,但时老爷子并没责怪他。
时老爷子只不咸不淡的说了句“下不为例”就起身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