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都不想回前头去面对那些个夫人、小姐们,累得慌。
索性包扎好后,往另一处僻静处去,几人围坐闲话,偶尔路过的丫头,见是客,并不敢扰。
大半日过去,想着再晚的人应该也到齐了,才施施然要回前后堂去。
“最好将那劳什子比试都避开了,到时只说错过了,比听她们鸭子一样呱呱叫,舒坦得多。”
阿雁觉得好笑:“你不是来一劳永逸的么?”
“唉,姑姑,我也想啊,就怕事不按我想的走呢。说起来,阿妩做文章是我们中最好的,我要 是有她一半学识。不说多出众,在中间就行,今日也省这许多事。”
“要不我替你做一篇?”阿妩迟疑道,她从没有过舞弊的经历,说出来就是很大的心理挣扎。
“算了吧。”方书怡直接拒绝:“你以为我没想过?你混在她们当中随便做一篇,我都能分出来。你的文风太独具一格了,但凡在满京贵女圈子里露过脸的,都能认出来。魏世英是第一个!”
阿妩不自觉松了口气,总觉得这样有点不磊落。
此时几人已到前头来,阿雁倏忽问道:“亭子怎么都飘纱了?”
方书怡闻言抬头,然后笑了:“比试吟诗作对的时候,她们都爱这么来,比试时一人一亭,有下人侍候着,送出呈上。讲究的是风雅的那一套。”
“呀!”少女的声音尖锐地叫了上来:“我就说方小姐绝不是那种,定好了还
放人鸽子的人嘛。瞧!这不是来了吗?”
语中竟还带着丝丝欣喜之意。
她们尚未反应过来何事,那些公子、小姐们的目光已都齐唰唰送聚了过来。
“回早了。”方书怡懊恼嘀咕:“再晚一点就完美避过。”
开声的那个少女,已经不由分说分开人群过来,热情地道:“方小姐,快,笔墨纸砚都备好了。各位姐姐妹妹才刚完成,就差你了。”
说话间,已将人半带半拉,到了一处亭子处。
“杨小姐,你这……”
杨小姐眨眨眼:“快别说话了,就差你了。”
亭中心的台上,一名公子适时重复今日作赋比试的主题。
四人在飘了纱的亭里面面相觑,阿妩神色为难地看着她,想着她要是实在做不出来,是不是索性就替她这一回。
方知怡则撇嘴:“这分明是赶鸭子上架嘛。”
彩荷细心又眼尖,这时道:“那个杨小姐,论到这些,小姐以外,就是她最差。难怪见小姐来了,她这样高兴,怕不是等着小姐给她垫底呢。”
王雁丝闻言,往外看了眼,透过偶尔被风掀开的,细细的帘子缝隙,果见杨小姐面上的喜色掩也掩不住。
“以登科、华衣、茅屋,任选一样为题,做赋一篇,赋成呈上评选就行。”
登科不必说,大概是给公子们准备的,华衣就是小姐们最合适的了,至于茅屋同时出现在主题选项里,实在叫人匪夷所思。
彩荷不满道:“大门前那
事儿,还有几人不晓今日小姐着的是魏小姐送的衣裙?华衣选吧,要给人背后碎嘴。不选吧,登科是公子们的选题,茅屋有什么可写的,故意叫我们小姐为难。”
茅屋?
王雁丝心里一动,“诚然,如彩荷姑娘所说,那茅屋的人一定很少,说不定能出奇制胜。”
“按一般人确实如此,但是……”阿妩停了话。
方书怡不以为意,自己接道:“不怕姑姑笑话,我什么胜都制不了。”
王雁丝默了一瞬:“如果你们信得过,让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