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县试出结果,明智轻松通过,名列前茅。
王雁珩相当高兴,他拍了拍外甥的肩:“从名次来看,你虽然学得晚了,但跟他们水平不相伯仲,下一场希望很大。”
顾明智自己没有那么乐观:“第一场默写的部分占比不少,父亲离开的那几年,我就光背书了,有运气的成分。”
“不骄矜是好的,亦不可妄自菲薄,目前看来,你有竞争力,先回去用了餐食,歇好了,养足精神。明日再战!”
一行三人说着话准备离开。
斜里呼呼喝喝横冲直撞过来几人,正正撞着明智的右肩 ,他吃了痛,皱眉哼一声。
撞人的公子哥以一种极其夸张的表情,看了看他,仰着脸道:“哟,这是哪个小门小户的穷酸子,碰到本公子了,怎生是好?”
明智因为是来考试,着的新衫,却为了方便,只穿了简单的长衫,还是那种耐磨的粗布料子的。
乍一看,就是个穷苦人家供的一个读书郎,今日换套新衫来考试。奈何他气度出众,身量又高,在一众考生里颇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
那公子哥此时态度再猖狂,也得仰着头与他说话。
王雁珩一愣,黑白颠倒得这么嚣张的倒是少见。
看向明智的眼神里带着征询,分明在问,认识?!
明智摇摇头,“在考场里见过,他与我隔了两个隔间。”
他还有一点未说,出来时两人前后脚
,对方也刻意蹭过他,只是他以为考试兹事体大,怕不必要的争端引来不好的结果,便没有与他计较。
不过不认识,这人却一直盯着自己,这事本就蹊跷得很。
出门在外,稳当为上。
顾明智拱了拱手,“恕在下眼拙,可是在下无意中得罪过公子?”
没想到那公子一看他这个做派,脸色更差,“装模作样,半点男儿血性也无,真不知道像你这种白面书生有什么好?。”
考场外有人生事,这热闹不看白不看,尤其一部分县试落选了的考生索性连吃食都不去找了,原地围观起来。
这公子哥敢在这儿放肆,果然是有点背景的。
人群中就有人小声道:“那不是县司大人的小舅子嘛,他今年是第二年还是第三年考,今年能不能过。”
“你管人能不能过,人家有县司大人撑腰,一辈子过不了也无后顾之忧。”
“这倒是……不过看这样子,是没过,正找人撒气呢。让他逮上的这位公子只能自认倒霉了。”
顾明智自打习了武,五感也日渐敏锐,这些人虽然刻意压低了说话声,却还是听得到。
既是县司的小舅子,那确实是冤家不宜结,他虽如今有了童生的身份,还是主动示弱道:“若是有哪里冲撞了,还请公子海涵,待府试后备礼向公子赔罪。”
周围小小一阵哗然。
“这公子已经过了县试了?!那便是认定的读
书人了,那府试一过成了童生,可以有资格去省城参加院试了呢!”
“就是眼生,好似去年之前没见过。”
“你楞是讲笑,那么多人参考,你去年的人还记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