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自言自语地说着:“我调查过马科列夫的个人经历,他只是一个画家,对哲学这个范畴的研究写过好几篇论文,包括近代史也是一样。
但是从来没有表面表明他懂得保存尸体的标本,更别提那些什么福尔马林。”
他指着实验桌上的四颗头颅:“你看,他们的五官几乎没有变化,一点伤痕都没有。这个家伙看来很渴望保持头颅的完整性以及纯洁性,防腐剂促使头颅的表层细胞不会腐化。
其中,凯瑟琳的头颅保持得最为完善,他还精心为她打扮了一番,抹了口红,化了个淡妆。看来啊,他爱她爱得多深沉。”
叶枫带着讽刺的口吻说着:“是啊,爱她爱到要杀死她,甚至要杀害她全家。你看看那些可怜的家伙,一家四口都在这里了。”
福娜手里拿着一份档案从里面的小型办公室走了出来,皱着眉头说:“在这些头颅上找不到任何指纹的信息,很难直接说明谁曾经接触过这些头颅。”
叶枫不以为然地怒吼着:“这些头颅就像胜利品那样高高挂在柜子上面,这不就恰巧说明了,马科列夫就是唯一接触头颅的人?除了他之外,还有谁?”
许仲文很伤脑筋地按着脑袋:“有时候在一个人的家中发现尸体也不能说明什么。我们得有证据吧?”
叶枫望着硕大的电脑屏幕,上面显示着每一颗头颅的特写镜头,忧心忡忡地说:“不管怎么
样,我们已经具备充分的证据可以落案起诉了。”
福娜提醒了一件事情:“我记得在制冰机里还发现了两颗眼球,可是四颗头颅的眼睛仍然保留得十分完美,那也就是说,制冰机下的眼球不是属于他们的,那么那颗眼球属于谁的呢?”
他究竟杀了多少个人呢!
一阵恐怖的氛围笼罩着整个实验室。
对于落案起诉、庭审程序已经递交至法院,到最后听证会结束了以后,他们只需要进行投票,当同意的票数占了大多数的情况下,起诉就会成功。
法院就可以开始排期,正式让该案件进入等候状态。
当然,这还要根据案情的严重性来进行区分紧急案件与非紧急案件。
地方法院一天可能要处理上百宗案件,法律状告书以及各种类型的案件每天都堆积如山。
因此,重大案件必须要召开听证会统一投票决定以后,法院方能受理。
听证会的成员一共有七个人,他们是随机性被选上,以此防止出现法律漏洞,避免有陪审员因为利益输送而出现徇私枉法的现象。
辛伏穿了一身职业装,踩着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音,踏入召开听证会的法院。
当然,在听证会上除了陪审员之外,仍然设有观众席,他们可能来自世界各地的法律精英,或者其他地区的联邦法官,也有可能是寻常百姓家。
总之要保证的就是,听证会在法律上的绝对公正。
在法院的最前
面有一个木栏,上面放着堆积如山的案件资料,她走到前面的位置,双手扶在木栏上,年纪老迈的法官当然也在席内,终身制的法官职位其实是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他们热衷于参加每一个重大案件开庭审理之前的听证会,他们有权知道,这些重大的案件终究会分到谁的手里。
她发表了对案情的重要陈述:
“在20209月22号的晚上,盖勒家的女士在前往借冰块的时候,在马科列夫家中的制冰机发现了人类的残肢残骸,很快他就被带了回来。
当警察向他询问尸体的碎块来源的时候,他回答不了,没有承认杀人但也没有否认杀人。第一次的起诉因为找不到证据,所以很容易就释放了他。
但是到了第二次的时候,联邦警察带了大部分的工作人员在马科列夫的家中再次进行系统性的搜查行动的时候,意外地在马科列夫的书房中发现了四颗头颅……
而这一次,马科列夫仍然无法说明头颅为什么会在书房里出现,他拒绝回答问题……综上所述,我认为在马科列夫家中发现尸体绝非偶然事件。
警方在搜集证据的时候发现了事情的真相,但是马科列夫拒绝合作,我只能以刑事检控专员的身份向他发起控诉。
这里是法院,我们要解决不可解决的问题只能在法庭上解决。我想在这里郑重声明一次,这一次的检控是涉及四条人命的案件。
如果在允许的情况下,我希望通过这一次的听证会使你们欣然接受马科列夫被控告的不可阻挡的事实。”
其中一名陪审员毫不客气地问着:“我想知道,控方是否已经搜集足够的证据去起诉被告?”
她凌厉的眼神注视着在座的陪审员:“是的,我绝对相信我手里的证据已经充分说明这个事实。”
“包括已经找到可靠、足以说明问题的杀人动机以及其他的重要证据?”
“是的,我相信是的,我希望得到法律的支持,制裁毫无怜悯之心的冷血狂徒。”
“你真的确定一个在艺术界有着相当不错声誉的画家会沦为情绪的的恶魔?甚至杀害了好几条人命?你应该很清楚,毁坏他人声誉是会带来很大的影响,起诉一旦失败,你会知道有哪些后果的,对吧?”
“首先我很喜欢艺术界的朋友,对于热情创作的人十分感兴趣,我一向认为他们拥有着高尚的情操以及不可忽视的人格魅力。当然,这仅仅是存在于正常幻想的情况下。
每个人都有阴暗面,问题在于我们能不能发现他们的阴暗面,至少在目前来说是无法发现的,可是在我即将要提交的检控案件里,很显然就有一个画家的阴暗面摆在我们的面前。
请原谅我的粗鲁,我并不是有意冒犯在座的某一位,只是我觉得,在社会有地位的人,不代表我们不可以去质疑他们。
如果我们的法律拥有
只能存在一种声音,那么我们的法律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慢着,慢着,那也就是说,你是不会后悔今天的决定,毅然决然起诉一位艺术家。尽管我们还不知道你想要指出哪一种杀人动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