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现在反正也还没弄好呢,说的再多也无用。大家该是看雪吟诗吧,你们刚才吟的不挺好么,继续吟啊!”
“南卿就别笑话我等了,我们那充其量就是嬉笑之作。倒是南卿怎么尚未有佳作?”澹台明笑道。
“子玉可别不识好人心,我作诗了你们还怎么作?”陆瑾大言不惭。
“……”众人一愣,好家伙,还真是无言以对。
“那我等也不能明知南卿有佳作而装作不知啊,这般掩耳盗铃又岂能痛快?”
“那这般好了,为了激发各位的才思,我出前几句,诸位看看能否将诗补全。”陆瑾想到了前世见过的一首有意思的诗,虽看似简单,却妙趣横生。
“哦,这倒有些意思,南卿快快道来。今日也让诸位知道知道我澹台明家学渊源!”澹台明笑道。
一个圈子相处久了,自然会形成一种独特的氛围。而现在这个圈子很明显大家没那么谦虚,反倒颇好自吹自擂。
“好,诸位请听前两句:一片两片三四片,五六七八九十片。谁能补全?”
(⊙⊙)众人一脸震惊,你糊弄鬼呢吧?这是你该作出来的诗词?知道你迁就我们,但也不用到这个份上啊,这有点欺负人了~!
其实对于世家子女而言,补全一首诗并不难。无非意境和韵律,好的不成,差的还能做不出来吗?
这首诗之所以有雅趣,就在于前几句特别有误导性,故意把你的思路带到了沟里。
“南卿此诗可是当真?”沈言韵问道。
“自然,姐姐莫不是有了后两句?”
“那倒还没有,只是觉得这这半首诗不该是南卿所作……”
哈哈,那肯定不是,是叫一个郑板桥的怪才作的。但现在就是我的了。
“好与不好,要等到最后的结果出来再看,姐姐这话可别言之过早。万一老裴能补出一首惊天佳作来呢?”陆瑾笑道。
“哼,岂能为难到我?十一十二十三片,沈园冬色一片白!”裴云瑞哈哈笑道。
(⊙⊙)你别说,还真让他给补上了!
“表哥,你这探花郎是不是买的?”陆瑾“惊诧”道。
“南卿别顾左右而言他,你就说有没有问题吧?”裴云瑞还就不信了,不说多好,但肯定没问题。
“太俗,你这样的诗词我能连写三天三夜不停歇……”
“来来,南卿我准备好了,开始你的三天三夜……”裴云瑞哪里能认输。
“听好了,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陆瑾话音还未落下,周围就笑声一片,这可是太俗了。不过也是别有趣味。
“南卿过分了,我补的诗词哪有这么俗?再说那上半部分还不是你出的?”裴云瑞叫嚣道。
“是我出的没错啊,但那只是开篇。后续你完全可以自由发挥啊,无论是写景还是写意,总该有个升华。确定你这个探花就是买的,还不如我这个秀才……”
“夫君别瞎说,表哥哪里能是那种人……”沈言溪笑道。
裴云瑞心里感激,还好表妹没跟这个陆南卿学坏。
“表哥不光买了探花,还买了举人和秀才,走一路买一路。哈哈……”
裴云瑞一口老血,你们夫妻做个人吧!好好的表妹一去不复返了。
“原来如此,我早就观老裴不似好人。夫人啊,这表哥不要也罢,找个地方埋了吧。”
“我听夫君的!”沈言溪忍着笑意。
“南卿休要多言,你说我的不好,你倒是补全我看看。”裴云瑞气道。
“还用我补?我夫人随口一句,就能让你望其项背、知难而退、进退失据……”陆瑾把能想到的词都往里面堆。
呵呵,裴云瑞心里冷笑。自己那一首本也未曾用心,但要说随口一句就瞧不起人了。
“诸位听好:百片千片无数片,不及寒梅送香来!如何?”沈言溪笑道。
“老裴,听到了吗?我夫人补的如何?本是写雪,却转而咏梅。不但画面含蓄且富有活力,立意更是高远。赞赏红梅不惧风霜和雪中送香的高贵品格。我敢说我家夫人诗词功力天下第一。”
“夫君莫要胡说,本就是嬉戏之作当不得真,再说夫君当面,妾身何言第一。”沈言溪羞道。私下开玩笑就算了,这多人面前她可经不住夫君这胡言乱语。
“那我们就并列第一。谁要不服,先过我这一关!”陆瑾笑言。
就在这大雪飘飞的出云台上,两人彼此的心意遮掩不住,目光里尽是柔情。
众人心里一叹,这对夫妻真不当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