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知?”陆瑾一脸吃惊。
“啊?这……”卢苇一脸尴尬,思来想去确实没有啊,难道……?
“兄弟是说我们兄弟重逢?”卢苇惊喜道。可不是么,在生死绝望之时自己兄弟出现了,不但救出了老三,还专门把自己给找出来了。
“啊?这个倒不是。兄弟跟大哥这生死相交的情谊从见面那日就固定了,又谈什么喜。”陆瑾也只能尴尬的应付,自己说的不是这个啊。
“那兄弟倒是把哥哥说糊涂了,眼下哥哥落魄……”卢苇叹气道。
“停!”陆瑾一声大喝,把边上几人都吓了一跳。卢苇都呆滞了,眼巴巴的看着陆瑾,这是啥意思啊?
“就是因为哥哥这些天生死难料、朝不保夕、英雄末路。兄弟才要恭喜大哥啊!”陆瑾端着酒杯激动道。
“啊~”卢苇和许重更加痴呆了。
倒是沈言溪反应过来低头轻笑,虽然不知道夫君怎么玩,反正必有说法就是了。
而江上行完全摸不清门道,毕竟他对谁都不熟悉,只是看着一脸震惊。
“大哥不知,圣人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大哥今日能历经磨练,逃出生天,就是通过了上天考验啊。兄弟怎能不恭喜?”路径说着就举起了酒杯。
“啊?哥哥粗鄙,刚才那句话属实没听懂,兄弟能不能解释一下?”卢苇尴尬道。听着是挺厉害,但确实没咋明白啊。
(⊙⊙)陆瑾无语 ,你这样我一出大戏不是白唱了么?
“噗!”沈言溪看着这场景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卢大哥,夫君的意思是说,上古圣人曾经说过,上天准备要将大任交给某一个英豪的时候,就会特意让他内心痛苦、筋骨劳累、忍饥挨饿、贫苦交加,让他的每一次行动都不如意。这其实是上天故意通过这种苦难来激励他的心志,磨炼他的性情,培养他的才能。”沈言溪解释道。
“而如今卢大哥虽然落魄,但却是通过了上天的重重考验。接下来就是卢大哥真正做大事的时候到了。”沈言溪解释完不忘瞪自家夫君一眼,不知道说的通俗点么?
陆瑾也无语,说通俗了,谁信这是圣人云的?倒像是我云的。
“啊,这这……兄弟,圣人真这么说的?”卢苇本来已经灰暗的心情立马激动了。
“大哥,兄弟岂敢说假话大哥刚才也讲了,但大哥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每次大哥都能逢凶化吉,逃出生天,而别人却都横死江头?”陆瑾一脸痛心。
“啊?这……这……”卢苇都快语无伦次了,确实每次都感觉没活路了,可都又鬼使神差的活下来了。难道上天真是这个意思?卢苇越想越激动,本来就喝了烈酒,此刻更是满脸通红。
“恭喜大哥!”陆瑾再举酒杯。
“恭喜卢大哥!”沈言溪自然夫唱妇随。
“好好,每次听我兄弟讲话,哥哥都受益匪浅。”卢苇雄心壮志再生,早知道上天是这个意思,就该表现的再英勇一点。
陆瑾当然也不是为了玩闹,经过这一次的打击,眼看这卢苇已经没了雄心壮志。可自己还需要他这块牌子呢,所以他万不能倒下。
“兄弟,就算是哥哥通过了考验,可眼下这没几个人了……”卢苇叹道。
“大哥熟悉周围其他的水匪吗?”陆瑾顾左右而言他。
“兄弟是想?”卢苇一瞬间以为陆瑾是要找其他水匪合伙,毕竟现在势单力薄成不了事情。
“大哥!”陆瑾隔着案几一把又拉住了卢苇。
“还记得兄弟归来时跟大哥说的话吗?隐藏锋芒,以待天时。大哥通过了上天考验,现在天时也到了!”陆瑾动情的都快要流眼泪了。
“啊?天时在何处?”卢苇有些懵。
“大哥,前些日子白戎打进了定边,正在往京都而去,朝廷已经发下诏令调集全国兵马守卫京都。而这江州兵马必然也要去,他们还哪里有时间来剿咱们?咱们澜江水帮就赢得了喘息之机,你我兄弟自当奋起。以雷霆之势横扫云梦,一统澜江!”
“这是真的?”卢苇激动道。老天爷,刚刚通过考验,机会也来了?
“二当家,你说的可是真的?”许重也不敢置信。
“兄弟岂能诓骗两位当家人,我们兄弟的天时到了!”陆瑾激动道。
“卢大哥,夫君绝无虚言。”沈言溪也插言道。
“好好好,周围水寨大哥自是了解,可是这……”机会确实是好机会,可一百来人够干什么的。上天既然选中我,怎么就没派些天兵天将下来助我呢。
“大哥无虑,兄弟当日之言可记否?”陆瑾豪气顿生。
“今日兄弟不改其志,不易其心。定要帮大哥踏平这澜江两岸。”陆瑾气势喷薄。
“今夜寅时,大哥且随兄弟再入云梦,试看这天下谁能阻挡我们兄弟!”
沈言溪心中直乐,夫君这真是一套一套的,难怪当时能在水匪窝里如鱼得水。
“好好,借兄弟吉言,百十来人又如何,当初大哥就只有一条破船不是也起来了,咱们兄弟就再干一回。”
“大哥说的正是此理。”
杯酒相碰,滴定云梦。
翌日寅时,大队人马已经上了船准备开拔。
“夫人,都安排好了?”正在上船的陆瑾转头问道。
“夫君放心,十五叔自会安排妥当。”
“好,且随为夫去看看这江湖!”
在黎明的晨曦中,三艘大船在十多艘小船的护卫下静悄悄的从青风坪出发直奔云梦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