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所学甚广,就是不知道各位需要什么?”绯衣男子倒是也不自谦。
众人又看了看绯衣男子,看着不像个不着边际的人啊,怎么说话就这么不要脸呢。
“我等正在想着出几首诗词,兄台莫非也擅长此道?”有人问道。
“以何为题?”
“自然是中秋夜月!”
“小弟以为不妥,我们是要给那赘婿难堪,吟什么月我听闻那陆瑾是什么院试案首,万一平日有几首不错的存诗,我等岂不是自己尴尬?”
“就该当面向沈二小姐表明我之心意,那赘婿必然想不到。到时候倒要看看他如何应对?”绯衣男子一脸的激动。
众人一惊,好歹毒的心思啊,那赘婿绝想不到今夜是自己的葬身夜,只怕以后也没脸待在沈家了。
“这会不会太过了啊?如果沈家人真的生气了那咱们可就惨了。”有人担心道。
“兄台多虑了,文章本乃文雅事,沈家诗书传家又岂能不知?”绯衣男子道。
“可是眼下一时也没有合适的诗词啊!”白衣男子道。
“不妨小弟先来,各位兄台看看如何?”绯衣男子说完也不等众人反应,就来到桌前准备提笔书写,倒是有一旁的女子帮忙研墨。
随着绯衣男子一个个字从手指尖出现,众人都震惊的张了嘴巴,这兄弟有点东西啊,不过这是不是也太直白了啊。这不是打沈家的脸么?
绯衣男子写完就看向众人:“诸位兄台觉得怎么样?”
“没想到兄台文采如此不凡,短短时间竟然一笔成文,只是这不是太直白了些,如果沈家人真的恼了,怕是我等……”
“箭在弦上,不可不发。诸位放心,等到一会儿见到沈二小姐,自有小弟在前来领诵,小弟读一句各位跟读一句。我等就是要让沈二小姐知道我等心意,也要让那赘婿难堪!”
“即便沈家想找麻烦,自有小弟来担,牵连不到各位身上。我与各位一样,爱慕沈二小姐多年,今日不出了这口恶气,实难痛快!”绯衣男子一脸的决绝。
在座之人万万想不到这位兄弟这么果决,真当沈家是纸糊的吗?不过说的倒也有道理,有人挡在前面,还能出了这口气,何乐而不为。就算沈家不乐意,自有这个罪魁祸首,找不到自己身上。
“万万想不到兄台文采非凡,更有一身的胆气。小弟……”
“来来,天色不早了,大家一块抓紧来练练,别弄不好一会儿反倒丢了咱们自己的人。”不等旁边的人说完话,绯衣男子便拦住了话头张罗起排练的事情来。
亭子里的男男女女都跟着那绯衣男子行动起来,还有附近的不少人都陆陆续续参与了进来。
没多少人知道,在这个亭子里,正在酝酿着对陆瑾的阴谋,很多后来加入的人也只是单纯的凑热闹。
戌初时分,夜色下的和园,四处的灯火皆已点燃,大一些的灯笼有放置在地面的,有挂在树上的,也有吊在廊檐的,将和园的所有所有景致都照的透亮。
更有无数彩色的小灯一盏盏,一串串的分别按照不同的地点和风景或挂或吊在大灯之间,将和园渲染的五彩缤纷,更添中秋之夜的瑰丽。
沈家子弟也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和园,但几乎所有人都在期盼一个人,那就是沈家二小姐沈言溪。通过前段时间的水匪绑架风波,沈二小姐有了入赘夫婿的事情已经满城皆知。
也就那悬赏令上的人物实在抽象,所以陆瑾出门时并没有多少人认出,否则出门都难。
今天有机会一睹婚后的沈小姐芳容,自然是不能错过。
更是想看看沈家二小姐到底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夫婿,有些人知道好像是院试案首,更多的人则不知道。
几乎也没有什么人认识陆瑾,一个秀才级别的今夜连门都进不来。甚至有人担心,今夜的场合,那赘婿能不能进得来。其中有善意,亦有恶意,人心复杂,莫过如此。
而在绯衣男子所在的亭子里,似乎对这些外界的变动漠不关心,一门心思的排练,就等着一会儿向沈二小姐表明心意,同时给那赘婿难堪。想一想那样的场景,场中之人都是热血沸腾。
“沈大小姐到!沈二小姐到!沈三小姐到!陆大小姐到!”
当沈言溪几人行至瑶池时,自有下人唱名。这一程式很重要,是在提醒客人:主人来了,你们该问候的问候,该结交的结交,瞎捣乱的消停点。总之是很重要的牌面。
随着远处的一声唱和,亭子里的人再也无法淡定了,纷纷向远处望去,等了片刻就见两大两小的女子踏上了栈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