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臭丫头,是你扔的鱼?看老子怎么教训你!”猥琐男子捂着后脑勺爬起来,看见陆可儿走近,恶狠狠地扬掌向陆可儿脸上扇去。
“可儿——”纪氏骇得大叫。
惊叫声中,男子的手臂却停在了半空。
他的手腕,被一只瘦小的手牢牢地抓住,男子的手掌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陆可儿运转身上的灵气,将灵气聚于手掌,渐渐地收紧手指。
“啊!”猥琐男子只觉自己的手腕像被一圈烙铁紧紧箍住,那剧烈的灼痛感刺激得他连声惨叫。
“还有谁敢闯进来?”陆可儿一手抓着男子不放,一手抓过放在院门口的一根顶门木棒,猛地往地上一砸,那碗口般粗的木棒断成几截。
四周顿时一静。有几个正准备冲过来的村民停下了脚步,畏畏缩缩地往后退。
天哪,真没想到这个瘦瘦小小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孩居然有这么残暴的一面。
“知道在我朝律法中,私闯民宅是什么罪?要受什么罚?”陆可儿怒视着众人,厉声喝道,“轻者鞭笞四十,重者流放!怎么,你们想受罚么?”
众人面面相觑,心下发虚。
他们只是乡野村民,见识有限,哪里懂什么律法,知道什么刑罚?
“臭丫头,我们可不是吓唬大的!你……你放开我!你刚还打伤了我!要受罚,也是你!”那猥琐男子心慌不已,色厉内荏地大叫。
“你们搞清楚,这是我家!你们没经主人许可就要闯进来,还不允许主人正当防卫?”陆可儿冷笑,“莫说打伤,就是打残打死你,也是你活该!我们可以不受任何处罚。不信,你们大可以去问里正,问县太爷!”
说罢,陆可儿松开手前将手狠狠一甩,将男子抛翻在地。
“唉呦,唉呦……”男子握着手腕连声哀叫,那手腕又肿又红,看得众人心惊肉跳,一抹寒意从背脊处窜起。
“你们谁还敢闯进我家?”陆可儿冰冷地目光扫向面前的人,拿着手中一截断木,指向众人。
“你?你?还是你?”被她指过的人,一个个都面色如土,连连摇头。
“金凤,你说我家有人参,你看到了?摸到了?还是已经吃到了?”陆可儿指着人群中的金凤,怒声喝问。
金凤一张俏脸又红又白,她咬着牙,压下心中的不甘和害怕,答道:“我亲耳听你弟弟说的,还有错?”
“哦,我明白了!”陆可儿作恍然大悟状,转身到院里拿了点东西,啪地一声摔在地上。
“你说的,是这个吧?”
众人看去,惊愕地睁大眼睛。
“这不是野萝卜吗?”
“她在糊弄我们吧?不是人参吗?怎么变成萝卜了?”
陆可儿不屑地扫视了他们一眼,讥诮道:“你们难道不知道萝卜有‘消谷,去痰癖,肥健人’的药用价值,被称为南方的人参吗?昨天我告诉小皙,咱家有不少这种南方的人参,叫他多吃点。怎么,金凤,你没有问清楚吗?”
她犀利的目光瞪向金凤。
金凤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她今早一听到陆明皙提到人参,心中就又是嫉妒又是兴奋,满脑子都想着怎么逼着陆家将人参吐出来。
难道她真的误会了?
“再说了,就算咱陆家有幸得到人参,这也是陆家的造化,是属于咱陆家的东西!你们凭什么闯进我家来抢夺?”陆可儿冷笑,“就算将来要用人参抵债,可现在也还是我陆家的东西!你们有什么权力占为己有?还是有人见不得陆家稍有点转机,就想打压伤害?自己不出面,反而将大家当枪使,煽动大家为他险恶的动机犯罪?”
犹如一盆凉水兜头泼下,将众人发热的头脑浇了个透心凉。
是呀,人家陆家的东西,关他们什么事?如果这次真的去抢了,是不是等待他们的结局就是吃牢饭?
大部分人都已后怕不己,开始懊恼自己怎么会被人挑唆成功?
当时自己怎么就没有脑子了呢?
“对不住了,可儿。咱们糊涂啊。”有人羞愧地向陆可儿道歉。
“可儿娘,咱刚才可没动手,真的啥也没干,就在一旁看看热闹。你可别把咱当成那些坏心眼的人呀。”也有人赶紧表明态度,和闹事者划清界线。
“都围在这里干啥?一个个没事干啊?”七嘴八舌的议论声中,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突兀地响起,陆可儿看到一道人影挤了进来。
那是里正雷正,他不知怎么得到消息赶来了。
雷正年过半百,身材短小。他头发已经花白了,脸颊瘦削,脸上的皱纹每一道都透着股世故和沧桑,一双小眼睛精光乍现。
雷正朝陆家门口的村民瞪了一眼,喝道:“青天白日之下,你们还想强闯民宅抢劫?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里正叔,咱们就是来看热闹的,可没做坏事!”
“想做坏事的赖狗子已经被可儿教训了呢。”有人讥笑着,他早就看不惯那猥琐男子平时的行为。
“那还不快滚?都散了,都散了!该干嘛干嘛去!”里正气得眉毛都快竖起来了。
刚接到雷七家小子的报信,他吓了一跳。真怕来迟了,闹出人命,到时他这里正也少不得被上司批一顿,没准儿他这里正也要做到头了。
还好,最坏的情形没有出现。
众人如鸟兽散。
那赖狗子捂着手,灰溜溜地跟在众人屁股后也跑了。
“里正叔,真谢谢你了。”纪氏很是感动,急忙上前道谢。
“唉呀,你别谢我,要谢就谢栓柱吧。”雷正呵呵一笑,拉过一个长得虎头虎脑的男孩,说,“这小子平时看起来憨憨的,却没想到关键时刻也是个机灵的。”
七岁的雷栓柱憨笑着搔着脑袋,傻乎乎地说:“里正爷爷,是俺爹叫我来找你的。”
纪氏感激地朝站在一旁的雷七福了福:“谢谢雷七兄弟。”
雷七爽朗一笑,摆了摆手:“见外了,我和天宁是兄弟,这是我应该做的。谢谢里正叔辛苦跑一趟。今天,还是多亏了可儿呀。”
冬玲跑过来,一把抱住可儿,几乎要哭了:“刚才吓死我了。可儿,你干嘛不让我跟着你过来?我哪怕站在你身边,也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