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年仅七岁的柳青丝,在母亲的引领下跪拜在那曾经热闹非凡的柳家前院之中。柳家,一个显赫一时的文官世家,其家主更是当朝的丞相,声望与地位均达到了巅峰。然而,世事难料,帝王的隐忍与卧榻之侧的屈辱,如同蛰伏的猛兽,悄然潜伏了二十余年。
柳家昔日的辉煌已烟消云散,如今境遇悲惨,宛如一条丧家之犬,无人问津。曾经的门生们纷纷离去,政敌们更是趁机落井下石,踩上一脚。柳家昔日的荣光与今日的落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令人唏嘘不已。
未满十六的稚子,少女从妓,少年则沦为奴隶。这一切的苦难,都源自于朝纲的震慑,帝王的杀鸡儆猴。 帝王的反击犹如狂风暴雨般猛烈,他的行动迅速且果断,显然并未做好充分的准备,甚至不愿多等片刻,便迫不及待地朝柳家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然而,帝王的决绝手段虽强,却未能为他带来真正的宁静。这场纷争,不过是朝廷内部权力角逐的冰山一角,柳家势力根深蒂固,一旦触动,朝堂便会剧震。而帝王对柳家的所谓留情,实则不过怀柔政策。 每每提及此事,众人皆不禁叹息,帝王实在是太心急了。倘若他能够再等上两三年,或许就不会陷入如今的困境,刚刚脱离虎口,却又陷入狼窝。显然,仅凭帝王一己之力,要想推倒柳家这棵根深蒂固的大树,绝非易事。那么,帝王究竟付出了何等代价,才赢得了这场看似辉煌的胜利呢?这其中的秘密,恐怕只有帝王自己心知肚明。 那胜利后的帝王是否真的如他所愿,挣脱了束缚,大权在握呢?
说到此处,众人都不免唏嘘起来。
原来,帝王与豺狼达成了合作。原以为在这场摧毁柳家的风暴中,能潜龙飞升。可金龙被压制太久,久到鳞甲脆弱,鼠目寸光。完全没有发现,这与之交易的豺狼。以另一种方式如当年柳家一样长出大树,再次扎根。
帝王弱势如此明显,他就如同久见阳光的贪婪者,一碰到自由,就开始肆意享受他身份带来的所有一切,权,钱,美色。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帝王所需,则是百姓所向。
柳青丝自小便如画卷中走出的美人儿,那一日,他被人生生从慈母的怀抱中夺走,被迫跪于汹涌的人群中,目睹了人间炼狱般的惨状。刽子手们手起刀落,一颗颗头颅如同凋零的花朵般滚落,柳家的血脉除了十六岁以下的稚嫩生命,无一幸免,皆化作一滩滩触目惊心的肉泥。鲜血四溢,甚至流淌至柳青丝的膝盖与小腿,将她那锦绣般的衣摆染得血红一片。然而,柳青丝却未曾流下一滴泪水,她眼中的光芒似乎被残酷的现实所冻结,只剩下无尽的冰冷与决绝。
他总觉得,这应该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情了。可为什么突然就回来了。
他原本注定只是个马夫,是个卑微的奴仆,终其一生,都需俯首帖耳,弯曲脊背。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用满腔野心堆砌的繁华渐渐将他吞噬,直至消失无踪。
美貌似乎总是能够成为一张无形的护身符,他们用极其低俗的方式,对他指指点点,对他的身段样貌评头论足,言语之中充满了不屑与轻蔑。他们甚至认为,让他做奴仆都是对他的恩赐,就这样,他们无情地将柳青丝推入了青楼这个风月之地。
柳青丝还记得,那日,他被卖了两百两。
青楼对于柳青丝这样一个招财树,自是欢喜雀跃,他自小便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如今却要在这青楼,学习琴棋书画,学习魅惑众生,学会如何活着。
他开始练习如何笑的更为完美,如何将自己的优点用最完美的角度展现在恩客面前。毕竟,他无法为自己脱掉这身奴籍。他不知是被青楼的风花雪月迷了眼,还是被自己孤单影只消磨了心智。青楼的妈妈对他总归有几分真心,毕竟十多年的教导,为了将他捧上头牌,总归要用上心。
柳青丝无疑是个乖巧懂事的。他不哭闹,总是顺从地接受一切安排。自十六岁起,便开始接待客人,对此他适应得游刃有余,仿佛早已习惯这种生活。正如妈妈所预料的那样,柳青丝果然成为了一棵极为出色的招财树,为青楼带来了源源不断的财富。
青楼有了柳青丝,自是名声大噪,不少人纷纷慕名而来,赞叹而归。天子脚下,权贵众多,柳青丝长袖善舞,把人哄得心满意足。但总归也少不了蛮横无理之人,对柳青丝发难。
那日,混不吝的少爷一把抱住路过的柳青丝,便猴急的摁在墙上强吻。柳青丝的身段是自小养成的,无论是那光滑如瓷的皮肤,还是那柔软纤细的腰身,其中代价无法细说,但起码在此刻的情境下,柳青丝并没有办法推开这个对他亵渎的狂浪小人。
那油腻腻、令人作呕的唇瓣流连在了柳青丝的脸颊和脖颈之上。柳青丝厌恶地皱起了眉头,他竭尽全力想要推开对方,但这样的反抗却似乎被当成了情调。过往的路人纷纷带着调侃的笑容离去,在这青楼之地,这种场景似乎已经司空见惯。
就在柳青丝要认命之时,身上骤然一空,只听一声哀嚎。那浪荡的公子哥被踹飞数十米。一人负手侧立在他身前。他就这么瞧上一眼。心口酸麻。腿下一软。
就在他即将软倒的瞬间,一只温暖而有力的手从他的腰间轻轻缠绕过来,轻轻地一带,柳青丝便瞬间被她揽入怀中。他惊慌地抬头望去,只见那双湛蓝深邃的眸子正静静地凝视着自己。在那双眸子里,他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神情。
惊慌中夹杂着几分莫名的窃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