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肯定地回答旁边人的问题,天京的老幼,都能够闲聊一下朝堂局势,这就像是此地之人的天赋一样。
这两个月,搅动天京朝局的,非周铁衣莫属,自然也让普通人多关注了一些周家的动向。
“看来泰安苑惹到了这位周家蛟龙啊。”
一位看客戏谑地说道。
周铁衣的称号几个,从最开始的花街柳巷之犬,到诛神司总旗,再到《天下事》上的‘绝代弄臣’。
花街柳巷之犬已经成为过去式,就算是周铁衣的政敌们,现在也不会用这个称呼指代周铁衣,不然岂不是承认自己连花街柳巷之犬都比不上。
诛神司总旗是正式的职位称呼,普通百姓们也不会这么叫。
绝代弄臣倒是一个‘名传天下’的称呼,一般而言,百姓们称呼潜蛟榜上的天骄,都习惯用《天下事》的称呼。
就比如‘青衣儒生’,‘智和尚’。
但稍微有点见识的都知道绝代弄臣是一个蔑称,你平日里说说还行,但是如今当着别人的面直接说,万一周铁衣听到了,岂不是惹出大麻烦来。
所以这位看客才称呼‘蛟龙’这个没什么特点,也绝对不会错的称呼。
人群之中正在议论纷纷之时,周铁衣下了马车,拿起横架上的长枪,对着周围的人抱拳一礼,朗声道,“我今日是来找家讨要一个说法,诸位若是想要看场好戏,请站远一些,莫要被误伤了。”
他话音落下,身后的亲卫们堵住泰安苑的大门,形成一块上百丈的空地。
大家大概猜测出周铁衣要亲自动手,出于人类本能地好奇心,又因为周铁衣有言在先,可以看好戏。
所以大家后退了一段距离,同时伸长脖子,想要看这场好戏究竟怎么个说法。
周铁衣这边堵住正门,乔永恩和王七星也从里面出来,看到周铁衣手中提着枪,知道来者不善,停在十丈外,好留出反应时间。
王七星拱手说道,“周兄,泰安苑乃是百姓休闲之地,你如今堵门,驱赶百姓,这是何意?”
王七星首先将帽子扣在周铁衣驱赶百姓之上。
周铁衣看向王七星,前身与王七星有过几面之缘,他认得这是象部侍郎王吉贞的儿子。
和没有根基的司马家不同,王家除了是儒家谶纬学派的嫡传,本身也是陇南的大族,家族中出过几位三品。
周铁衣从怀中拿出一张约斗文书,上面已经写好了时间,地点,就是今日泰安苑。
“我已经向天京卫申请了约斗文书,所以命亲卫们隔开百姓。”
周铁衣的声音清朗,这是解释给周围吃瓜的百姓们听的。
不少人暗暗点头,这事做得规矩。
王七星还想要开口,忽然一道气机锁定了他,带着梦境之力,开始隔绝真实,恍惚之间,王七星有种景物错乱的感觉。
王七星被梦境牵扯,乔永恩自然察觉到了,不过他仍然克制着直接动手,现在动手,恰巧就落入了周铁衣算计。
“我凭什么要同意?”
乔永恩色内厉荏地说道。
他心中还是忌惮周铁衣可能存在的春雷符,即使现在没有天时帮助,春雷符的力量能够发挥的不足十分之一,但没谁愿意平白接一道雷霆之力。
“凭你家在《天下事》上骂我是绝代弄臣,凭当初车文远拦我的时候,也没有经过我的同意!”
周围百姓们露出恍然的神色。
大多数人都已经通过《天下事》知道那晚雷雨夜发生了什么。
而且这还是儒家和家配合宣传的。
绝代弄臣终究是个骂名,既然伱们敢骂,自然不要怪别人来找麻烦。
而且你们当初以江湖规矩拦别人车架,别人如今以江湖规矩来找麻烦。
这理由自然说的过去,至少在普通人朴素的观点之中说得过去。
总不能够只准你儒家和家找别人麻烦,不准别人找你们麻烦吧。
“那绝代弄臣之语,明明是你自称的…”
乔永恩还想要狡辩。
周铁衣嘿然一笑,“我明明说自己是绝代诗仙,千古弄臣,到你们这里,好的不说,坏的说是吧,况且我周铁衣能自己骂自己,而你是什么东西,焉敢辱我!”
周铁衣不再废话,手中长枪直指,如同一道冲锋利箭,恐怖的力量的速度破开周围的空气,让周围的空气形成一道半透明的气浪。
无论乔永恩有多少原因,但也只有胜者才有机会继续说话,才有能力在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上争论!
乔永恩的精神一直紧绷,锁定在周铁衣身上,当周铁衣动手的瞬间,乔永恩也毫不犹豫地出手了。
自己忌惮周铁衣的春雷符,所以才不想要动手。
但现在已经被逼到了墙角,乔永恩也明白自己没有后退的余地了。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五品修行者。
纯白色的光辉在乔永恩头顶绽放,以光速向四周扩散,搭建起一座云台,这纯白色的光辉和真实的天光不同,显得虚幻而又迷人。
当光辉扩张的瞬间,一柄长枪同样从光辉中刺出,迎向龙纹木钢枪。
相较于龙纹木钢枪湛青如天空的枪身,这柄长枪被虚幻的光辉包裹,光辉之中,有着浩瀚的夜空和寂静的寒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