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裴行俭也不简单了,在他门下还有两位裨将,是在安西军中选出来的,叫程务挺与王方翼。
这两人一左一右站在将军府门外。
白方还在纠结松赞干布为何拒绝陛下的邀请的事,问道:“这个松赞干布究竟是什么人,竟然不理会陛下的好意。”
他言罢,见裴行俭没有搭理自己,白方接着道:“裴将军!”
裴行俭依旧看着书,点了点头。
白方干脆凑上前,看着书中的内容道:“这是什么书?”
“王玄策赠我的兵书。”
“就是王将军手里时常捧着的那一卷。”
裴行俭道:“你怎么还不去安西军任职?”
白方嘴里吃着枣,又道:“陛下说了,过了上元节再去任职也不迟。”
裴行俭很烦,想一脚将这个人踹到西域去。
还惦记松赞干布的事?那是陛下留在长安的客人,你白方又管不着。
裴行俭心中这么想着,白方就这么出了门。
正想着可以清静一时半刻,就有士兵前来禀报道:“裴将军,白方把吐蕃人揍了。”
裴行俭黑着脸,闭上眼痛苦道:“就说我不认识他。”
“喏!”
白方在长安城坊市与吐蕃人斗殴当即被京兆府拿下了。
狄仁杰见白方是当初安西军的同袍,便向许敬宗求情。
而他又是陛下新封的西域守备将军,松赞干布派人来说这件事不计较了。
朝中罚了白方两月的俸禄,也就没有计较。
娄师德依旧是御史,御史台谏议大夫也就是现在的御史台最大的主事上官仪将娄师德留下。
毕竟,御史台太缺人了。
将娄师德的军功记下了,朝中也给予了赏赐,并且封随军御史,关中二十四卫府的军纪,他都可以管。
给了娄师德很大的权力,上官仪才将这个人摁在了御史的位置上,并且痛斥军中抢御史台官吏的举动。
安西军回来了,随着安西军回来的种种问题也都跟着带来了。
娄师德是一个很尽责的御史,他将白方在西域的行状递交之后,裴行俭也做了佐证,朝中就早早地将这个白方这个危险人物送去了安西都护府,他也就早早地去任职守备将军。
裴行俭亲自送走了白方,一脸的舍不得还给他准备好了换洗的衣服与干粮,甚至是盘缠。
见到裴将军这般周到,白方感动得落泪,并且约定来年再来长安述职时再聚。
送走了白方,裴行俭收起了悲伤神情,转而换上了笑脸。
王方翼不解道:“裴将军,就这么将人送走了?”
裴行俭冷哼道:“怎么还要我留他吗?”
王方翼困惑,有些老实巴交地道:“刚裴将军不是很不舍吗?”
“早就烦他了,总算耳边没人唠叨,你知道某家在西域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吗?”
王方翼神色了然,十分敬重地行礼。
长安城以西的泾河边上,当今陛下还是如当年一样时常会出去走动吧。
除了皇帝身边的侍卫,这位皇帝看起来依旧是形单影只的。
当年陛下还未登基,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是这样,今天去东边的县,明天去南边的县。
各县的县令数十年如一日不敢怠慢,生怕在他们松懈的时候,陛下驾到。
或者说要是陛下出行的时候,忽然有人拦路喊冤,那一县的数十名县官就要一头撞死以谢天下了。
陛下是太子时是什么作风,现在依旧是什么作风。
李承乾走在河边与坐在轮椅上的秦琼大将军看着风景,一边还说着家常。
都是陛下的家事,秦琼听得很认真。
“本来稚奴与慎弟在葱岭就有军功,朕想给他们封个宗室将领,奈何朕刚下达的旨意,就被父皇收回了。”
秦琼笑呵呵地看着正烦闷的陛下。
李承乾接着道:“朕让内侍去问了,父皇还是不给他们宗室将领的名分,朕也无可奈何。”
秦琼依旧笑着。
李承乾再道:“可能是父皇觉得朕太照顾弟弟妹妹了,不该这么惯着他们,大将军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