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而来的太监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个小祖宗还怕生!他就差没把宫里的太监折磨死了。
李承乾又将孩子交给东阳抱着,继续商谈着事宜。
东阳抱着小於菟道:“回去睡觉了,好不好?”
小於菟嬉笑着点头,这孩子点头的动作有些笨拙,还有些僵硬,总是先将下巴抬起,然后重重点头。
李承乾道:“这孩子早晚要被惯坏了。”
长孙无忌道:“如今教导孩子还尚早。”
房玄龄道:“是呀,若再长大一些就需要老师了。”
“房相年事已高注意休养。”
“辅机既要处理吏部事宜,还要过问中书省之事,也是不容易。”
长孙无忌道:“不妨事,老夫还有心力能够应付的。”
两人皆是一脸的笑容,李承乾开始批复着眼前的奏章,再抬头看去的时候,老师与舅舅也都已离开。
现在父皇要回来了,只要中途不要变卦或者没有别的问题,朝中的人心也该安定。
在绝大多数人的心中,只有皇帝活在皇宫中,他们的心才能平静。
除非…是吧。
太监脚步匆匆而来,道:“殿下,李思文求见。”
“李思文?”
太监解释道:“是英公家的次子,先前跟随英公出征漠北,如今送军报而来的正是他。”
李承乾搁下手中的笔,道:“让他过来。”
“喏。”
这是第一次见到李思文,他看起来只有二十岁左右,比之早已成家的李震年少许多,眉眼间有着多数年轻人都该有的紧张与紧迫。
李承乾见过的关中绝大多数勋贵子弟都是这般,在面对孤这个太子时,都会有如此神色。
“思文?”
“末将在。”
李承乾坐在椅子上,揣着手看着他道:“坐下说吧。”
李思文道:“末将不敢。”
随即他双手递上一封书信,又道:“这是家父让末将递交给殿下。”
一旁的太监接过信件,交到了太子手中。
李承乾揭开信件上的封蜡,还未看就先问道:“可还有别的话语嘱咐?”
“回殿下,没有了,只是让末将将书信送来。”
李承乾颔首,“此番出征漠北,可愿在朝中领个军职?”
李思文先是有些犹豫,而后又有些扭捏道;“末将不想在军中任职。”
“嗯…闲散余生也好。”
“不。”李思文又道:“末将喜看书,若是能做个文吏一直能够看书,最好不过。”
“孤知道了,你且下去吧。”
“喏。”
李思文悄悄看了一眼殿下,见到了锐利的眼神,锋芒毕露的气场比之当年宴席上的太子更加吓人了。
难怪这么多人都不敢在外面轻易地提太子。
李思文忙作揖行礼,快步离开。
一直快步跑到了朱雀门外,李崇义刚下值班,见到了他好奇道:“怎了?一路跑这么快。”
李思文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道:“我见到太子了。”
李崇义道:“是吗?”
李思文安抚着受了惊吓的心灵,一路走回家,又道:“吓死我了,盛名之下的太子,果然不像个人,太吓人了。”
李崇义又是错愕一笑。
要说李思文还太年轻也好,又或者说他胆小也罢。
总归来说,他确实不如李震。
皇宫,兴庆殿内,李承乾看着英公送来的书信,信上说的是英公从漠北一战回来之后的事。
当英公写这封信时,是在回来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