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种说法,或者是一个宁天下人负他,他不负天下人。
汉室宗亲的老刘家当真都是这种人吗?
李承乾走入咸阳县,看着田地里的乡民将一捆捆的麦秆全部扎起来,堆放在自家的院落中。
还有一家老小,五六个人坐在田地里用饭,用了饭就小憩片刻,接着在田地里忙活。
当官兵进入县内,一众乡民便纷纷避让。
“恪弟最近还与你走动吗?”
“回殿下,吴王殿下如今在军中当值,当值结束之后,偶尔有找下官喝过酒,是吴王殿下带来的酒水与吃食。”
安宁的咸阳县,偶尔还能听见几声鸟叫。
景色看起来都是金灿灿的,一片枯黄色中还能听到几声犬吠鸡鸣。
走到咸阳县衙门口,就看到一个走路还显得蹒跚的孩子跑了出来,他伸出双手想要抱。
刘仁轨连忙上前抱住自己的孩子,道:“殿下见笑了,这是犬子。”
县衙内一个妇人也快步走出来,慌乱又有些带着赔罪意味,默不作声地行礼。
“刘县令,恪弟的朋友不多,他能将你当作朋友,你也应该将他当作朋友才对。”
刘仁轨行礼道:“臣明白。”
“好了,孤也回去了。”李承乾叹息一声,走出了咸阳县。
回到长安之后,李承乾给弟弟妹妹买了一大块甑糕,顺路看了看长安城的建设事宜。
李治嘴里嚼着甑糕道:“皇兄,皇姐说母后看父皇不爽利。”
“是吗?”
李治用力咽下甑糕又道:“母后今天来东宫与姐姐说了一些话,姐姐与母后说完也不爽利,还在剁排骨呢。”
仔细听了听,东宫的厨房确实有剁排骨的动静。
李承乾揉了揉眉间,道:“父皇又怎么了?”
“皇兄怎么知道是父皇的缘故。”
还能怎么想,这个家能让母后不爽利的,也只有父皇。
毕竟要是弟弟妹妹闯祸了,最先生气的应该是丽质。
若真是这样,现在李治应该在哭,而不是享受着甑糕。
李治十分单纯地解释道:“听爷爷说今天母后去见了父皇,还有舅舅商谈了一些事,后来母后便来了东宫,现在又回立政殿了。”李承乾轻拍了拍他的后脑道:“没事,吃你的。”
“嗯。”
李治嘴里嚼着一大块甑糕,重重点头。
宁儿穿戴着围裙,手腕带着袖套,这些都是东宫特有的。
她手里拿着一块竹片压着刚刚塑形的陶土,转动一个圆盘。
一个陶碗的形状便缓缓成型,在小福的目光下,一个陶碗成型,放入平日里用来烤饼的炉子中,等待着成型。
其实也不是东宫没有碗筷了,只是宁儿喜欢在空闲地做一些陶器。
今晚,东宫的饭菜还是很丰盛的,就是排骨剁得有些太细碎了。
同样的饭菜也给陛下与皇后送了去。
这个时辰的长安城是很热闹的,用了晚饭之后,李承乾梳洗了一番道:“宁儿,准备一些布绢,孤要去看望老师。”
宁儿在寝殿内收拾了一番,找出了几匹较好又不会太过名贵的布绢。
“殿下去看望房相不能用太名贵的礼,这样就正好。”
李承乾让李治与李慎一人抱着两匹布绢,这两个蠢萌的弟弟陪在左右最好。
听到可以在夜里出宫玩,李治与李慎还是很高兴的。
走出宁静皇宫,夜色逐渐笼罩了整座长安。
临近入夜时分,朱雀大街上很热闹,一盏盏灯笼都已挂上,街道上的行人也不少。
李治这小子容易被外物吸引注意力。
李慎还要拉一拉他的袖子。
李治这才回神跟上脚步。
来到房相府邸前,李承乾说明了来意,带着两个弟弟走入府邸内。
一个仆从连忙走上前道:“殿下来啦,小人这就去通禀房相。”
“不用了,你带孤过去吧。”
走到老师的书房前,看着这里与去年来时也没什么变化,这间书房很宽大,书卷满满当当放在书架上,还能闻到墨香。
房玄龄来到门前迎接道:“太子殿下。”